胡不归哈哈大笑,显然也附和老高的意见,只是他们却忘了,就算真的取胜,今夜大宴之时,玉伽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他们的面罩,到时候会是怎样的刀光剑影,不难想像。
林晚荣苦笑道:“取胜就好么,那也只不过是为月牙儿做嫁衣裳。届时图索佐对我们恨之入骨,玉伽却可以轻松的宣布,她根本就没有看中这些取胜的勇士,让图索佐对她感激涕零,右王逼婚之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败也不成,胜也为难,这仗还真是不好打了。胡不归和高酋面面相觑,没想到一步之差,竟会有如此的天渊之别。
“算了,多说无益。到时候见机行事,该打就打,该跑就跑,总之,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也不能让兄弟们吃亏!”林将军咬咬牙,一锤定音。
小可汗话语一出,图索佐微微发愣了会,他族中早有一人奔上前来,将那取胜各族的名册报于他面前。
右王前前后后翻了几页,哈哈大笑道:“仅剩一个小小的月氏而已,他们早已被破了胆,根本不敢上场了——”
“谁说我们不敢上场?!驾——”胡不归用突厥语怒吼着,身后十余骑似旋风般冲进场中,昂然抬头,与图索佐对视。
突厥人爆发出阵阵欢呼,没想到在最后时刻,还有不怕死的人敢于挑战图索佐,而且还是草原上最弱小的部落。
小可汗萨尔木大声道:“月氏族人,你们连胜三场,又以巨大的勇气来挑战右王,精神殊为可嘉,再赐肥羊五百头。若是获胜,本汗再赏汗血宝马一匹!”
汗血宝马是何等的神物,周围的胡人羡慕的无以复加,当然,这都是以击败右王为前提的。月氏的三场取胜,除了下手特别狠,也没有多少亮点,甚至还有点投机取巧的味道。以他们去击败右王,这可能吗?
“好!”图索佐哈哈大笑:“既然你们敢来,我就一样收拾你们。小可汗,你那汗血宝马只怕送不出去了!哈哈哈哈!”
听右王狂笑,老高嘿了声:“难怪玉伽不喜欢他呢,这突厥小白脸,笑得真他妈难听,跟公鸭子似的!”
这一场就只剩月氏与右王两个部落了,双方在起跑线上站定,大战一触即发。玉伽坐在长棚上,脸色平淡,没有丝毫的异常。
她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是我猜错了?林晚荣心里暗自疑惑。
双方各自就位,胡人们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只是这回,却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一派给右王打气,剩下的,则是为月氏呐喊。
祭司的号角缓缓放到嘴边,正要吹响,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且慢!”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那美丽的金刀大可汗已长身而起,正对着所有人微笑。
右王早已等的不耐烦,急声道:“大可汗有何示下?!”
玉伽缓缓言道:“既然已是叼羊的最后一场,又有这么多的勇士现场观看,本汗以为,倒不如将这难度,再加大些!”
图索佐之前在箭术上落后于玉伽,早已为人诟病。此时听闻大可汗要加大难度,一旦他取胜的话,那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他心里顿时欣喜,哈哈笑道:“但凭大可汗吩咐。”
月牙儿又以会说话的眼神往这边瞅来,胡不归道:“月氏无所畏惧。”
玉伽点了点头,缓缓行下长棚,合上小手,用力拍了两下。便听几声清脆的嘶鸣,远远的,一匹神骏的青葱小马疾踏而来,体态非凡。
草原上渐渐寂静了下来了。金刀可汗的聪明人尽皆知,在这事关终身的赌局中,不知道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考验。
月牙儿翻身上马,猛地一抖缰绳,青葱小马划出道霹雳闪电,像飞出去了般腾空而起,踏草疾行。突厥人爆以潮水般的掌声,为她喝彩。
这丫头骑马的技术,比我强了太多,林将军暗自感慨,这次回家,一定要和各位夫人苦练骑术,绝不落后于人!
玉伽疾行到草原正中,却拉住缰绳,缓缓停住了。她微微一笑,大声道:“今曰最后一场比试,就从这里开始。本汗一人一马站在此处,绝不擅离。双方可自由拼杀,但不许碰我和我的马匹、更不准施以暴力。以三盏沙漏为限,在此时刻内,谁能率先将我和我的马带至终点,则为取胜!”
突厥人愣了愣,接着便爆发出连天的欢呼。原来,玉伽所谓的加大难度,便是美丽的大可汗亲自下场、以身作羊,这比之前那些单纯的砍砍杀杀要精彩百倍、刺激万倍,这种难度,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
草原上欢叫四起,所有人都迸发了激情。抢美丽的金刀可汗,这是多么刺激的事情啊!连图索佐也忍不住的欢欣鼓舞,这分明是玉伽在给他机会。只要他率先把玉伽和她的马儿抢到终点,那之前的箭术之耻,就算是彻底抹平了。
人一旦疯狂,就会变得愚蠢,再聪明的人也不例外,玉伽算是把人姓的弱点摸透了。望着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突厥右王,林晚荣冷眼旁观,心里亮堂的跟明镜似的。
“抢可汗,这是个什么规矩?!”胡不归有点傻了。
林晚荣嘿了声:“抢可汗?谁抢谁还真不好说呢。这不是规矩,而是个陷阱!咱们这次,算是被人玩到家了!”
高酋摇摇头,显然不明白他的话。
林晚荣笑着道:“说白了吧,这个抢可汗的游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