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好笑的摇摇头,扫过几眼,却是渐渐的有些惊讶。少女们奉上的这些花环,花朵不同、颜色各异,却一样的精致美丽,那编扎的手法如同一个模子里映出来的,隐隐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倒是怪了!
接下来的进程与想像中的没有区别,凭借着强悍的实力和狠劲,图索佐连胜四场。那些敢于站出来与右王抗衡的部落,多少都有些绝活儿,虽在局部偶尔能占得些上风,却无一例外的败在了图索佐的神力面前。
玉伽神色平静,偶尔还会露出微笑,对右王和他的勇士们招手示意。有此鼓励,图索佐更是豪兴大发、所向披靡,刀下几无一合之将。
“已经是第五场了!快看那鹰旗,这是左王巴德鲁部族的胡人!”老高指着场中混战成一团的突厥人,兴奋中带着紧张的叫道。
烟尘滚滚,二十余骑在草原上来回追逐,清脆的刀枪撞击,声声不绝于耳。这一次,不是想像中的一边倒。胡人们一个比一个彪悍,双方你来我往,追逐厮杀,甚为激烈。
不愧为强悍的巴德鲁部族,即使突厥左王身在前线、无法亲至,巴德鲁部族的勇士们依然可以与右王的马队分庭抗礼。而每年的叼羊大会,也以这两个部落的大战最为耀眼,今年虽因左王不能亲自领军而略显失色,但双方死拼的传统却沿袭了下来。
两个都是突厥数一数二的大部落,谁也不肯让谁,这一碰撞顿时火星四溅。人挨人,马撵马,从一开始,两边就呈胶着状态。
四周的突厥人热血沸腾,忘情欢呼,为拼杀的勇士们打气,草原掀起了冲天的热浪。
若以单兵能力,两个部落可以说是半斤对八两,本应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只可惜,巴德鲁不能亲来,顶替他领头的勇士虽也是力气巨大、气势豪迈,相比图索佐,却始终差了一截。若不是他冒着断头之险,数次死死缠住图索佐,那肥羊早就被右王叼走了。
“少一个巴德鲁,他们不是图索佐的对手!”突厥右王奔行如风,每一刀都能让对手胆寒,虽连战五场,却没有丝毫气竭的意思,几次险险将巴德鲁部族的头人掀翻在马下。胡不归在一边观战,神情大为紧张。
在草原上,能以武力对抗图索佐的,只有巴德鲁了。一旦左王落败,毫无疑问,叼羊大赛就成了右王一家的天下了。而从现在的形势看来,事态正朝着那个方向发展,玉伽怎么还不动手?
他有些着急的往长棚瞅去,玉伽坐在王座上,双眸微闭,面无表情,眼中闪着凛冽寒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快看,有人坠马了!!!”胡不归的疾呼,将林晚荣的精神拉了回来。放眼望去,正在疾速奔行时,右王的一位勇士竖起弯刀架住对手的攻势,却不知怎地,他胯下骏马竟然一个趔趄,前腿折着冲倒在地,将那骑手高高的抛了起来,重重甩在地上。
图索佐的族人都是百里挑一,马术精湛,怎会莫名落马?变生肘腋,周围的突厥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听嗵嗵几声大响,图索佐手下的战马瞬间倒下四五匹,将那骑士重重的扔了出去。右王胯下的神骏亦是踉跄几下,脚步不稳,险险摔倒。幸有图索佐骑术精湛,双腿一夹,略松缰绳,那战马才立住了,速度顿时减慢了许多。
“图索佐的战马累垮了,勇士们,跟我冲啊!!”原本狼狈不堪的巴德鲁部族统领见状大喜,嚎叫一声,挥舞马刀,带领手下冲了上来。惨叫响起,落马的右王族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已被对手狠狠砍倒。
“好一个巴德鲁,竟敢对我战马下毒!图索佐绝不饶你!!!”突厥右王愤怒了,他将羊身挂上马背,猛一挥鞭,疾风般向终点冲去。
这是进场以来,图索佐首次在没有取胜的情况下直奔终点。身处劣势,能及时放下面子、果断改变策略,突厥右王果然有些手段。
看着狼狈逃窜的图索佐,高酋嘻嘻笑道:“叫这小子逞能,连战马都不让歇一下,现在好了,马匹累坏了、失蹄了,这就是报应啊。”
胡不归是养马专家,眉头一皱,摇头道:“奇怪了,图索佐他们的战马几乎就是草原最好的,怎么会莫名失蹄?而且是同时失蹄?!这里面有古怪。图索佐骂的对,一定是左王的族人从中动了手脚!”
动了手脚?!望着那些摔倒的突厥大马脖子上挂着的支零破碎的花环,林晚荣猛一拍掌,大笑道:“好,好!一石二鸟,这丫头,果然是和我一样的聪明人!”
高酋听出了些门道,睁大眼睛,疾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玉伽动的手?!天,这怎么可能?自始至终,她对这些马匹,碰都没碰过,要如何动手?!通过什么动手?!”
胡不归也满是不解。要在图索佐这样的人物眼皮子底下动手,不仅需要勇气和智慧,更需要高超的手段。
“聪明的人,从不需要自己动手!”林晚荣拍着高酋的肩膀,微微一笑:“而且,我向你保证。就算图索佐再聪明,他也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动的手脚!!这就是高明之处了。”
他心里忽然有种温馨的感觉,不为别的,就为这似曾相识的手段。昔曰在金陵怒斗国学梅砚秋,与小王爷赵康宁武斗,他不也偷偷用过同样的手段吗?!只不过一个是香水,一个是花环而已。想起老高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