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眸中痛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陆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陆臻。”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陆臻哈哈大笑,笑声悲哀,“你看看这地方,现在的陆臻,就像躲在这阴暗潮湿里的老鼠。”
诺兰捧着他的脸,声音带了怒火,“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听见没有,我不允许再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心中的太阳,永远都是。”
“哈哈哈……”陆臻大笑,修长的身体全部瘫软在地上,脸颊上有一行泪痕滑落,似是笑到极致无法控制这种生理现象,他突然笑起很恶毒,湿润的舌尖扫过唇瓣,露出一抹如毒蛇一般的危险恶毒笑容。
“我一直都害怕你发现一件事,如今,我竟然不害怕了……”陆臻笑得有点病态,突然扯过诺兰的手,覆盖在他的裤裆处,那一处的器官温顺极了,诺兰微微蹙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陆臻笑容妖异却极令人心疼,“你知道吗?从监狱出来后,我就不能勃qi。”
诺兰脸色剧变,夜色隐藏了他的震惊,却藏不住,他眼眸中的神色。
“小臻……”
“你不信我吗?同样是男人,你摸摸看,很快你就能证实了。”陆臻的声音像一条毒蛇爬过诺兰的咽喉,他突然伸手,把陆臻紧紧地抱在怀里。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灼热的眼泪,滑落在陆臻的衣襟里。
他恨不得把怀中这个男人,揉入他的骨血之中,把他所有的一切,都代替给了他,他要什么,都可以尽管拿去,只要别这么悲伤。
“你看,我就是这么残破,太监一样的身体,哦,你或许还不懂什么是太监,哎,我还得对你解释一通……”
“别说了!”诺兰厉吼!陆臻能感觉到自己衣襟里的泪痕。
他刺了诺兰一刀。
诺兰却不知道,他早已遍体鳞伤,鲜血淋淋。
男人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无疑是一种耻辱,尤其对陆臻的男人而言,更是一种致命的耻辱,哪怕豁达如他们,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这样的缺陷。
“小臻,别再说这样让我难受,更让你自己难受的话。”彼此伤害,陆臻不喜欢,他不舍得任何一个伤痕在陆臻身上出现……
他也怪自己粗心,这半年多来,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和陆臻同床共枕,看着陆臻醒来,也曾擦枪走火,那时候陆臻有些抗拒,身体僵硬,且他明显感觉到陆臻的慌乱。
虽然一闪而过,很怕被他发现。
每一次,他都僵硬如石头,却很配合他的亲吻,他的抚摸。
只是,每次当他要再进一步时,陆臻却躲开,他的身体已经能接受男欢女爱,彼此心意相通,诺兰自然想做,他多爱陆臻,就多想征服他。
陆臻的抗拒,他以为是因为毒品的关系,他没心情,他等。
他想等陆臻身体完全康复,这种事本该是快乐的,两情相悦的,陆臻哪怕有一点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陆臻。
然而,这么多次,他都没发现陆臻的问题。
如今回忆起来,他的确也开始察觉不对劲,哪怕他们都已经意乱情迷,陆臻也时刻抗拒的,不让他的手往下移,而且,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陆臻的勃qi。
诺兰的心如在烧烤架上烤过一般,他是世上最粗心的情人,竟然这个问题都不曾发现过,是陆臻隐藏得太好,还是他太混蛋?
“告诉我,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诺兰捧着陆臻的脸,亲吻他的眼睛,这双痛楚的眼睛,太令他心疼,眼睛上咸涩更让他难受。
陆臻歪着头如一神经病,“你可以发挥你最强的想象力,这是你们系统里的人啊,你应该可以想象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我告诉你。”
这话于诺兰而言,尤为诛心。
他知道,他的难受,比不上陆臻百分之一,诺兰突然咬牙,突然理解陆臻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报复,不允许其他人介入,若是报不了仇,他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这阴影,永远存在。
“小臻,不管你变成怎么样,我都不介意,如果你是为了这个理由要分手,大可不必……”诺兰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虽然没有性的婚姻是一道不放盐的菜肴,可若是陆臻,他宁愿一辈子都吃没盐的菜。
陆臻大笑,笑容里有着刺骨的讽刺,“你当然不介意,只要做的时候我张开双腿伺候你就可以,你何必在乎我前面能不能……”
诺兰一巴掌打在陆臻脸上,陆臻墨玉般的眸子掠过一抹痛楚,又不逊地挑衅者他,诺兰胸口不断地起伏,“给我住口,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他握紧了拳头,没想到自己会打陆臻,且在陆臻即将崩溃的边缘,他竟然打了陆臻,他以为他会一直把陆臻呵护在手心里,如女人一样。
然而,他也释怀了。
陆臻从来不是女人,也不需要他太过仔细的呵护。
男人之间的感情,本就存着一些暴力,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把陆臻当成弱者,当陆臻说出这些羞辱他,又羞辱自己的话后,诺兰恨不得封了他在嘴。
陆臻狼狈地靠着墙壁,楼上不断地滴水,滴答滴答,这样的声音像是恶魔不断地传来。
“诺兰,算我求你,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吧。”
诺兰从来不知道,世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