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城作为北方十城中的第一大城历来都是繁荣的,可如今因为一场大旱,一场瘟疫,原来繁荣昌盛的北方第一城竟然整个城中都静悄悄的一片,哪怕是走了几条街都没有撞见一个活人也委实凄凉了些,凌乱的街道和家家户户紧闭的大门,即使偶尔走过一户虚掩着大门的人家,也在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后,被主人家慌忙地给关紧了。
自轩辕天音在凤家说出自己或许猜到了瘟疫散发的源头后,便叫上东方祁匆匆地出了凤家大宅,从凤家出来后,一路走了几条街,轩辕天音二人看到的都是这样一幅凄凉的景象,此时轩辕天音神色有点莫名难测,只是偶尔抬头看向天际时,那双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怜的情绪。
天上的日头虽然高挂,却如蒙了一层薄纱般并不大刺眼,按理说这样的天气是不应该如此闷热的,如今却还是闷热得有点异常,轩辕天音抬手搭在眉骨上作棚状,低低地自语道:“神魂转世后苏醒了吗?可为什么她苏醒后还是神志不清,甚至连浊气都跟着她转世了?”话落,似乎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延伸至远方,“神志不清的人居然还不忘寻人,这得有多大的执念才能支撑你走到这一步,可如今你四处游走,又重蹈了千万年前的事情啊。他一样在满世界的寻你,如今北方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他也应该感觉到了,若是再次相遇,你还能再次清醒过来吗……”
“虽然如今日头并不怎么晃眼,但你这么一直看着,也还是会伤眼睛。”就在轩辕天音盯着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眼前便是一黑,一只微凉的手自身旁伸来轻轻覆在了她的双眼上,随即便听见东方祁淡淡的道。
刚刚从凤家大宅出来后,轩辕天音就向东方祁述说了一个关于上古之神跟神女的凄美故事,同时也是这场诡异的瘟疫的来源,诚然在刚刚那个故事中,他对于那位舍己救爱人的神女很欣赏也很同情,可是他却并不大怎么同情那位最后失去了神女的上古之神,他私心里觉得,即使没有见过那个神女的面容,但毕竟是自己倾心爱着的人,哪怕是听声音,那位上古之神也应该能辨别出是与不是,连自己爱的是谁都分不出来,那位上古之神也委实脑子昏了点,而最后死在爱人手上的神女也委实倒霉了点。
哦,忘记说了,那位脑子昏了点的上古之神就是应龙,而另一位倒霉的神女自然就是女魃了。
当年的一场人族争帝之战,女魃和应龙同时染上人界的浊气因而不能再回上界,看着应龙因为被困人界日日消沉,女魃心生不忍,在应龙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将应龙身上的浊气渡到了自己的身上,应龙回了上界,而女魃却因身上浊气太重,从而失去神智为祸人界。
女魃本就是旱神,凡是她所经之处,皆会出现大旱,江河干枯,寸草不生,所以北方十城会突然大旱,以至于十城中所有作物皆是渴死,又因女魃身上沾染上了人界的浊气,是以凡是她所过之处,都会发生瘟疫横行的情况。
“既然已经知道了瘟疫的来源,你还在纠结于什么?”覆在轩辕天音眼睛上的手被她拽开后,东方祁朝轩辕天音挑了挑眉,“是在纠结应龙若是找了过来,女魃却不能恢复神智,应龙又会出手杀她一次?还是在纠结女魃一直不能恢复神智,应龙找到她后却不再对她出手,你是否要为了这天下苍生对女魃出手?”
“你觉得应龙寻了她千万年,好不容易终于寻到了女魃,即使女魃不能恢复神智,应龙会再次对她出手吗?”轩辕天音翻了一下眼皮子,白了东方祁一眼,道:“应龙不对她出手,我就出手?你说得倒是云淡风轻,可是我却听得胆战心惊,若那个时候我真对女魃出手,只怕要同时对付的还要算上应龙了。”她可没忘记当初见到应龙的时候,那家伙为了寻找女魃,都已经快渐渐从神道偏入魔道了,当着他的面儿要将他辛辛苦苦寻来的女魃给宰了,她敢肯定应龙绝对会立刻弃神道直奔魔道而去,到时候就是应龙满世界的追着自己要打要杀了吧。
被一个上古之神追杀……轩辕天音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自己先抖上了一抖。
“神族不是一向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将天下苍生这四个字挂在嘴上吗,说不定应龙在见到女魃又开始造成生灵涂炭后,为了这天下苍生再次对女魃拔刀呢?”东方祁突然无声勾了勾唇角,目光看向远方,淡淡地道。
听着他的这句话,轩辕天音疑惑地看了看,而东方祁却始终没有将看向远方的目光收回来,这奇怪的反应,让得轩辕天音又凑近了他几分,盯着他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似乎很讨厌神族啊?”
因为轩辕天音凑得近了几分,东方祁微微一侧头,微凉的唇瓣就触上了轩辕天音的额头,贴近亲了亲,东方祁垂眸看着她,一笑,道:“唔…大概是因为自从见识过那位上界的人仙后,对‘神’这个字眼儿便没了什么好感吧。”
见轩辕天音盯着自己眨了眨眼,东方祁牵过她的手,拉着她朝前走去,边走边岔开话题的道:“那你刚刚究竟在纠结什么?”
被瞬间岔开话题的轩辕天音先是‘哦’了一声,道:“我在想女魃身上的浊气,按理说千万年前随着她身死道消后,浊气就已经消散于天地间,而她如今又是一丝神魂转世,为何在转世后的她的身上还会有浊气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