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灰暗的地下室随着朵拉和布米的进入,变的更暗了一些,暗沉的影,仿佛全方位的加深了一层。
“你们不需要这么做。”露易丝的声音不大,“地下室隔音很好,除非你乱喊叫,外面听不到。”这是被验证的事实,都是成年人了,怎么验证的,大家懂就好,但露易丝现在应该没有心情映射这种事情,她明确的了一点,“扎克听不到。”
“我们知道。”朵拉在石台上坐下,露易丝身边,“这几天,扎克带我们了解了格兰德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知道他听不到。”示意布米坐到露易丝的另一边,“这是为你做的,让你安心些。”
平淡的,“安心。”露易丝并没有介意被两个诺菲勒左右夹坐,也介意不了,不管是血统的辈分还是年龄,露易丝都无法反抗这两个诺菲勒,“一层影子而已,我安心什么。”
朵拉侧侧头,“诺菲勒的影子,是诺菲勒力量的资本,和你们托瑞多的眼睛一样。你应该感到安心。”朵拉大概是想缓和下气氛,“现在你在这里随便乱喊乱叫,外面都不会有人听见。”
露易丝看了眼朵拉,“我不会乱叫。”
朵拉抿了下嘴,意识到自己表达有误,皱了皱眉,看向布米。
布米应该不会比朵拉更善言辞,撇着嘴,“露易丝,差不多就可以了,你这样扎克早晚会怀疑的……”
“布米!”朵拉一扯嘴角,干脆打断了,还是要自己来,“露易丝,你知道我们想说什么。”
“我知道。”露易丝低着头,“我现在就像自己一个呆一会儿,你们不用担心我说漏什么。”露易丝侧头看了眼朵拉,她知道看布米没用,也不想看布米,“我想我已经证明了自己,今天在赫尔曼工厂,扎克问起的时候,我自认为圆的很完整。”(本卷,9)
“是很完整。”朵拉点了点头,老实说并不可爱,虽然一副小女孩儿的样子,但现在她不带帽兜也不遮掩身体了,大头配上她不正常弱小的身体,挺诡异的,“老实说我还紧张了一下,听你回答的那么顺畅,才放心。”
露易丝的脸颊拉扯着上唇扯动了一下,没有一点被表扬的高兴,没说话。
朵拉皱皱眉,看向布米,布米没有自觉的反看着朵拉。朵拉摇摇头,“我替布米道歉,不管从辈分、当事人,各种角度,扎克提问的时候,他都应该挡在你前面回答……”
被插嘴了,“呃,我需要挡在前面?……”
插嘴被打断,“你闭嘴!”朵拉瞪一眼布米,继续对露易丝,“抱歉,让你在那种情况下应对扎克。而某个前辈、当事人。”斜眼布米,“只会在危机解除后参合几句废话!”
“我努力了好不好。你加入的比我还晚,也没什么资格说我吧。”布米撇着嘴反击。
“我还在思考吸血鬼的巫师这种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朵拉为自己辩解。
“我也一样啊!谁反应的过来!扎克说话从来就是那样,莫名巧妙的就切入主题了,谁能反应啊。”
“你们两个能安静一会儿么!”自知不该对两个异姓前辈说这种话,露易丝闭上了眼,典型的掩耳盗铃。睁开的时候,视野两边的前辈没有消失,“不要再提这事情了,我骗了扎克,我现在有权利心情不好,让我安静一会儿。”
“好。”朵拉斜了一眼布米,真的不再说话了。
但没持续太长时间。
“扎克以为你在因为共和的鬼而心情不好。”
露易丝叹息了一声,声音都无力的许多,是彻底放弃和这两个前辈‘讲道理’了,“他当然会这么认为,我最后说的话,不是随便说的。就是要让他这么认。”
“这就说的通了。”布米是不会甘心沉默的,“你这几天也很少陪那个墨了。因为会做对不起墨的事情,而感觉愧疚,所以避开,又因为这愧疚是扎克要帮那个巴顿市长,而不理会扎克,同样避开。很好,很聪明。”
露易丝不想回应这表扬。
倒是稍微安静了一会儿,“你很……”朵拉抿了抿嘴,“托瑞多。”把名词形容词化了,“如果在两三个世纪前,你会成为一个很强大托瑞多。”
大概是朵拉提到了两三个世纪前,话题可以轻易的转移,让露易丝分散下现在的心情,所以露易丝主动接话了,“以前的扎克,后裔多吗?”
“不多。”朵拉皱了下眉,“他很挑剔,不,是托瑞多本身就很挑剔。托瑞多候选的自身特性并没有太突出,像我,诺菲勒、莫卡维、冈格罗这些,我们在没有成为吸血鬼之前,是一眼看去就能被打上标签的人……”
布米非要插入,随他吧,“我们诺菲勒突出的外在缺陷,表相方面的,十分明显如朵拉这样,先天就不可能长大的。我这样。”他指着自己满是坑的脸,“毁过容。过去阶级森严的社会容不下太丑陋事物或人,我们如果侥幸活下来了,就需要躲在暗处生存,钟楼上的怪人,村子外阴森小屋的巫婆。成为诺菲勒,我们继承了曾经是人的生存本质,我们让自己保持在黑暗中。”
朵拉摆了摆手,应该是不想对布米的话做补充的意思,“莫卡维都是精神有问题的,奇怪的是,社会对这种缺陷不太外显的人,比较宽容。”朵拉摇了摇头,“也不是宽容吧,是不同,如果我们出现在大街上,会被人用石头砸,会被骂。莫卡维会被围观讥笑,谈不上那种更好,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