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已经成为了艾米莉亚和詹姆士的一周两次,一次三小时的治疗常态。只因为两人相互竖起的无形之墙,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任何区别。
但让我们看看吧,扎克不是刚在墙上开了个洞的么。
艾米莉亚坐在沙发上,腿前搭着自己的记录本。上面写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字句。这本用来记录、评估病人的记录本已经成为了艾米莉亚的涂鸦本,没一句来自治疗过程的记录,都是在沉默中,偶尔看一眼抱着手臂、半躺着的、睡着的詹姆士,皱着眉,写下的
‘詹姆士知道所有事情’?
‘詹姆士是真的愚蠢’?
‘詹姆士已经是个死人了’?
……
心理医生凭什么会读口型?!艾米莉亚一丢手里的笔,合上本子,烦躁的啧了一声!扎克以为自己和她很熟吗!
‘警局里吸血鬼,当时到底说的什么啊?!’
这很重要,詹姆士抓了只吸血鬼到警局。詹姆士,艾米莉亚自己的病人,抓了那只,不是随便什么的路边货,而是那一只,格兰德的吸血鬼,到警局!
艾米莉亚甩了自己的记录本,心浮气躁的走向办公桌,她需要点咖啡。
衣服,和柔软舒︽适、以为病人提供舒适为理由的沙发摩擦的声音响起,詹姆士的脑袋在靠背上露出,有些微红的双眼看了眼艾米莉亚,“抱歉,医生,我睡着了。”
艾米莉亚皱着眉,倒了两杯咖啡,一杯递给詹姆士。一杯靠在了自己嘴边,尽量遮挡着自己真实情绪坐回了沙发,“不用道歉。”警察和心理医生有相同的专业,艾米莉亚要小心,“你的搭档,寇森警探不是说了。你在做重要的工作,我想你应该会很累。”
詹姆士也用靠在唇边的杯子遮挡着半张脸,“是的,重要的工作。”詹姆士闭嘴了。
盯着杯中咖啡晃荡的平面,詹姆士的眼神阴沉。重要的工作被寇森一句话放飞了,扎克想要解释,又被他拒绝。
艾米莉亚重新拿起了记录本和笔,用医生对病人的态度,“你想聊一下吗?”艾米莉亚看着自己的记录本。随便的在空页上画着圆圈,造成自己在写东西的假象,“或者我只用在这次的治疗总结上写上,病患太累了,所以睡了三个小时。”
艾米莉亚抬眼看詹姆士,“警察的‘重要工作’,关系到巴顿的安危,显然大于个人的心理健康。对么,兰斯警探。”
说起来。詹姆士也真够奇怪的。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可以从詹姆士某些话和行动中看出,詹姆士觉得艾米莉亚是一位好女人。但是是我们所看到的所有两人相处,基本都是艾米莉亚在碾压詹姆士。
听听这句话吧,警察的工作,自然重要,这是城市安稳的基础。个人的心理健康算什么。不就ptsd吗,惹事了报警就好,等等,哪里不对,报……警?ptsd患者就是警!
詹姆士灌咖啡的喉头卡住一瞬。让人不适的声响后,咖啡杯被重重的搁在了茶几上,“我不会和你聊案子!你只是个平民!你没权利知道我的工作!”
“哦。”艾米莉亚转开了视线,四处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这是我们的关系么,警察和平民。”艾米莉亚摇摇头,“不,你错了,我看到只是在我办公室中一个不愿意配合的病人在浪费警局的资金和我的时间。”
詹姆士阴沉着脸,不想说话。
每一次,‘心理治疗’、‘对话’,或者‘浪费时间’,随便大家怎么称呼这一周两次的固定行程,反正一定会走到这一步沉默、相互嫌弃、沉默,结束。
艾米莉亚似乎不准备继续沉默,不然也不会好心的给詹姆士咖啡了,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可以,既然是重要的工作。”艾米莉亚挥了挥手,“我想过几天,在报纸上就能看到了。”艾米莉亚仔细观察着詹姆士的情绪变动,“然后我就能知道自己的病人总是不愿意谈的话题是什么了。我是对的吗,警探。”
烦躁被清晰的摆在詹姆士脸上,而且他还紧抱着肩膀,老套的防御姿势。
艾米莉亚准备更进一层,不为什么,就像警方审问嫌犯,突破嫌犯的防御一样,是天经地义的必须,心理医生干的是同样的工作。
说起来,这两个人的玩的都是同一把戏,可惜的是,这里是艾米莉亚的主场,不是审讯室。詹姆士劣势。劣势好,呵呵。
“但我想我看到的报道,和之前我在警局看到那位……”艾米莉亚顿了下,“先生,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你在说什么。”詹姆士阴沉的盯着自己的医生,就像他审过的嫌犯被踩到地雷的盯他一样。劣势,恩。
“你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从你车上下来了,然后去搭巴士了。”艾米莉亚冷淡的说自己看到事实,突然冷笑了一下,“所以你拖延了我的预约,结果是抓错人了么。”
詹姆士的表情明显更阴沉了,这地雷踩够准。
“你经常会抓错人吗?”艾米莉亚侧着头,这次倒是用了‘平民’的好奇表情,然后继续冷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我是平民,没权利知道对吧。”艾米莉亚刷刷的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写着些什么。
“你在写什么?!”詹姆士阴沉的问。
“你是病人,你没权利知道。”艾米莉亚撇一眼詹姆士,翻页。
詹姆士烦躁的转开头,看看时间,三个小时还有很长,糟糕的是,咖啡因已经开始作用了。今天一开始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