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点已经将那面琉璃盾完全遮挡,战甲已经被剥离到没有几片的克劳莉依然挥舞着自己的巨剑。连接在身体上的灰色绷带如同拥有自己意识的触手,疯狂的在空中挥舞,缠绕上飞散的金色甲页碎片,如利刃一样切割、撞击向基路伯!
似乎除了一面盾外,基路伯没有其他的武器,他宽厚的手掌,连指背都被琉璃的盔甲覆盖,掩藏在盾面之下右手手指在刺眼的光点中点动!
空灵的仿佛从深谷中传来的嗡鸣,在基路伯掩藏在光点中右手指向克劳莉时发出。克劳莉双手紧握的剑开始震动!明明只是在空气中割裂的剑刃被火星笼罩,仿佛空气都有实体!尖锐的摩擦声随着克劳莉挥动的剑刃爆发!
“哐!”
厚重的琉璃盾在克劳莉动作迟缓的那一刻,猛然冲撞!
在空中飞舞的灰色绷带骤然被拉直,克劳莉胸甲再次崩裂,白皙、修长的身体如折翼的飞鸟,推拽着巨大的羽翼倒飞而出!
扎克抿抿嘴,克劳莉的战斗力因为没有容器而大打折扣,到现在,基路伯的盾牌上只出现了几条裂痕而已!
不过克劳莉似乎十分明白自己的弱势,她的剑时刻吸引着基路伯的注意,被剥离的甲叶碎片则是在绷带的操控下,不停的攻击着基路伯的盔甲。
克劳莉当然不会认为扎克的‘旁观’是真的旁观,吸血鬼需要的只是突破防御,接触到基路伯本体的机会!克劳莉努力了。
巨大的羽翼无力的贴服在黑色的地面上,松软的泥土并不知道它们承载的‘事物’是什么,毫无怜惜的沾染、污染着克劳莉的身体,那金色顺滑的长发,已经惨不忍睹的灰黑一片,天知道里面藏了多少污垢。
“你输了。”基路伯的盾被放在身侧,流转的彩光在盔甲上聚集,涌向他的右手。他的手掌对着地面上的克劳莉。黑色的雾气开始由掌心涌出。
“呵呵。”克劳莉侧着身体,羽翼与土地摩擦的声音微弱稀疏,她侧着的脸看向了远处看着这边的吸血鬼和塞斯,似乎在请求什么事情。“还早。”
堕天使在请求援助?不,只是接下来的形态,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荣耀,更何况是曾是天使的恶魔。
扎克笑着点点头,闭上了双眼。苍白的手不顾塞斯的反应,捂上了他的双眼。
黑暗的视界,放大的是听觉。
当碰撞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吸血鬼知道战斗再次开始了。对不起,因为吸血鬼的贴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去问克劳莉?我不敢。
仿佛是火焰涌动的声音,又仿佛是野兽的呼嚎,又有丝毫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嘶鸣……
让我们只关注天空中缓缓上移的月亮,恩。它似乎只上移了8°。
“你……”基路伯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不是平静,也当然不是愤怒,只是因为喘息而显得断断续续而已,“你,你输……了,我,我会……送你回……”
“不。”扎克弯起的嘴角开合,吸血鬼张开了双眼,赤红和天空中寂寞的月亮呼应着。“战斗还没结束。”
吸血鬼松开了强行捂住塞斯眼睛的手,延生而出的尖利指甲无意的划过了猎魔人的皮肤,让塞斯双眼中的墨黑不自觉的翻滚起来。
“同为你们定义的囚徒。”赤红的双眼看向了泥土中的克劳莉,羽翼?不。森白的骨架被泥土污染,破碎的半掩在土层中。金色的头发铺散在她精致的脸庞周围,撕裂的皮肤遍布整个身躯。
大家能期待什么呢,天使战争,克劳莉所在的集体会输,历经时代的变迁。地狱依然存在,他们也没能反抗成功。这一次,为什么会有什么不同。
扎克视线转移,看向了基路伯,琉璃已经和破碎的花瓶一样,零落的勉强保持着形态,相互之间没有接触的碎片就像贴错的瓷砖,挂在基路伯的身上。空漏的盔甲之下,符合流浪汉的瘦弱身体,加上他佝偻着的姿态,显得那么无力。
“我们在面对给予这个定义的你时。”吸血鬼的脸上笑容依旧,手掌握拳。尖利的指甲刺入了吸血鬼自己的皮肤,鲜红的血色渗出,沾染上那致命的指尖。张开之时,吸血鬼的手指上如同被套上了鲜红的指套,“我们必须要抱成团。不是吗?无名的基路伯先生。”
夜中的魅影印在了基路伯的视线中,已经如残破的井盖一样的琉璃盾,被迅速竖立在了身前。
“哐!”
吸血鬼的脸靠在了残破的盾牌之上,扎克笑着看向基路伯那在盾牌后露出的脸,两人的身体之间只有基路伯那横卡在中间的一截小臂。
扎克挑着眉,似乎对这样不近人情的基路伯有些不满,“这太让人失望了,通常都是大家躲避流浪汉,而流浪汉可不会拒绝其他的人亲近。”扎克眨眨眼,赤红的双眼眼角弯起,“毕竟,臭的人是你。”
基路伯的眉头紧皱,他早就表明了,不想和吸血鬼有任何交流。所以他的手臂在微微拱起的同时,残破的琉璃盾前推,可惜——
碎裂的轻响在两人之间响起,在扎克并拢旋转的手掌周围,七彩的琉璃碎片相互散开,失去了之间了联系,露出了基路伯那只依然保持着握盾姿势的左手。
克劳莉虽然输了,但是请不要磨灭她的功劳,这面因为‘绝对防御’而存在的盾已经支离破碎了。这就是我不敢找她的原因。
扎克并拢的手在散发着彩光的琉璃碎片之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