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等到了晚上,才等到汉娜的哥哥摸来格兰德。他说他迷路了,信不信无所谓。
靠着夜幕的掩护,扎克和这位哥哥避开了记者的跟踪,来到了墓地。扎克本不想打扰一对关系显然不属于正常关系的父子做最后的告别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凯撒来拜访他亲身父亲的情境。
我想那次之后,大家已经能明白,糟糕的婚姻等于糟糕的亲子关系等于糟糕的家庭等于……子的悲剧成长经历。
扎克对凯撒是有个人情感的,所以,扎克愿意在旁边陪凯撒,至少不让一个少年彻底陷入黑暗中。但这对共和父子,不好意思,扎克不熟。扎克本意是就当个领路的,把人送来了就告辞。扎克无意再听一个不熟家庭的八卦。
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扎克。
那位来自西部的、家人不愿意接回遗体、才落到葬身异地下场的父亲墓前,天使、恶魔各一。信仰的审判正在发生。
还没有给大家详细描述过信仰审判的过程对吗,来吧~
首先。半透明的缚地灵身体,会变的完全透明,以至于灵魂体内那些被缚带牵连着的灵魂印记全部显现。
其实是个非常恶心的画面,就像人类身体的皮肤被剥除,你可以看清楚人体内部的鲜红肌肉纤维和各种血管。
然后。存储了这个灵魂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经历的灵魂印记,会依次亮起,明红色灵魂印记原本的颜色。
再然后。明红色会消失,变成如夜幕的墨黑或刺眼金色。是了,地狱或天堂的颜色。这就是圣主信仰的以自己的教条判断信徒的灵魂更‘罪恶’还是更‘正义’的过程。继续恶心的画面,继续想象刚才的无皮人类身体,现在加上这个身体在身体内部暴露在空气中的痛苦挣扎
很好理解,剥皮导致的身体挣扎是生理反应,因为疼。发现自己的灵魂大片的变成墨黑或金色,是心理反应,同样是疼:你有偶尔自我审视一下,认为自己是个罪恶或正义的人吗?这里,和你整个生命历程的自以为是没有任何关系,墨黑就是墨黑,金色就是金色。所以挣扎。
最后,是经过了这个让人恶心的过程后,一切的尘埃落定。当灵魂内部的一切毫无保留的敞开、审判后,信仰把那副再不会给提供**安全的皮,还给你。地狱死灵的青色,或天堂死灵的白色。
扎克带人过来的,这个过程正进行到‘再然后’的一半。那个哥哥还在酝酿这最后的告别该说什么的时候,分立于墓地两侧的恶魔和天使,正在尽力的束缚那红、黑、金,在剧烈到反常的挣扎中模糊成一团的灵魂,老实的完成信仰审判。
“怎么回事。”扎克开口提问,灵魂在信仰审判中挣扎,扎克见过,但挣扎的这么剧烈,见的很少。
“你说什么了吗?”哥哥酝酿的情绪被打断。
扎克直接摆手,“你告你的别。”没必要对看不到某些场景的人解释,继续问天使和恶魔,“怎么回事。”
天使似乎还有余力分心回答,“他已经没有希望进天堂了。”扎克以吸血鬼的目力确认了这一点即使把挣扎灵魂中所有剩下的明红变成金色,也比不过那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墨黑,“他在反抗。”
扎克看了眼越来越吃力的恶魔其实就是一团翻滚的黑雾而已,吃力,是从黑雾的浓度判断的,“需要帮助吗?”
“需要!”
扎克挑了下眉,抿了下嘴角,走向了恶魔的身边,“查普曼,你被派来这里了?”
“是!”查普曼似乎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才得以回答扎克。
扎克不再打扰查普曼,抬起带着顶针的手,交给了自己的巫师塞姆。
一滴鲜红脱离扎克的手指,在空中分裂、拉伸成丝,最后在并不怎么晴朗的夜幕下细到彻底失去了辨识度。查普曼和天使一声短促的尖锐破空声后迅速推开墓地的范围。
混合着黑、红、金的扭曲灵魂体被束缚在了墓地正上方。
需要提醒大家一下。
严格的说,这不是束缚,吸血鬼的血对灵魂的克制是腐蚀。达成束缚效果的只是扎克把对方经历的心理通变成了生理痛。在巫师和吸血鬼通力完成牢笼中,灵魂在吸血鬼的血消耗。通常情况下,生理痛大于心理痛
就和把猴子关在通电的铁笼中一样,对生命造成损耗的生理疼痛让猴子乖乖的呆在笼子里,认命的承受自己只能在笼中生活的心理痛。除非,这猴子一心想死。
“发,发生什么了?”这是只看到扎克莫名动作的哥哥再次从酝酿中打断。
扎克依然懒得解释,没理会。
在查普曼缓缓的收付黑雾聚集身体的时候,天使已经告别了,失望的,“这里没有我的事情了,我走了。”
扎克点点头,“查普曼。”对向恢复了人形的恶魔查普曼……一时有些不忍直视查普曼,因为,查普曼的人形,依然保留了一声警服,“你怎么被派来这里?”一边说,一边往离开这个墓地的方向走。
查普曼跟着扎克了,“我……”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只是需要时间从刚才的情况中缓一缓,“我……”
扎克没强求,远远的看了眼墓地的方向,哥哥已经在和他的父亲告别了,话有点儿难听。就不重复了,扎克只是确认式的抬手看了眼顶针,“一滴血够吗?”
“一滴都嫌多。”塞姆很直白。
扎克开始直接往格兰德方向走了,按说回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