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嘈杂声一片,沈英与沈琳二人的心思早被带到了外面,不一会儿的探头往外瞧。
年纪小心性难定,高先生用戒尺用力敲了一下石案,她们也只是定神片刻,须臾就又好奇的往外看了。
高先生拿她们没办法,如此学识,学了也是无用,就让她们下课了。
今儿是如意在玉书斋候着,见沈容出来,忙踱步过去,拿过沈容手中的课本,神色带着几分喜悦。
沈英往沈容那边瞧了一眼,是怕沈容又先走了,结果这次看过去,她竟然还未走远,好像步伐走的比平日都慢了些。
沈英没想那么多,直接跟了上去:“三姐姐,外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乱糟糟的,不会出了什么事情罢。”
沈容偏头深深看了沈英一眼,还不及开口说话,沈英就悻悻的缩了脖子:“对对对,三姐姐也不知道,今儿高先生给咱们放的早,不如咱们去看看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琳这个时候忽然插言道:“我也去!”
沈容与沈英皆回头望她,沈琳往常从不与她们一道走,沈琳自觉唐突,羞红了脸,但她又想去凑热闹,就吞吞吐吐的解释说:“…今日放的早…反正也无事…就去看…看……”
沈英摊开笑容,那咱们就一起去。”
沈容没有异议。
一个人看戏,别人不看,那是越矩,三个人一起看戏,那就是好奇。
这罢,她们三人一起出了玉书斋,先站在了小南桥上去看九曲回廊上有没有什么事情。
沈琳只看了几眼,就大惊的指着远处回廊上的人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不是府里的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琳惊慌失措的看着旁边的沈英与沈容,见她们二人不为所动。愣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用说什么。”沈英无奈道,但她还是好奇的看向了那远处回廊上的五六个大汉,看了好一会儿。才惊叫出声:“他们…他们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能这样嚣张的进前院,沈英不会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家生子。
她直接想到了府中的几位小哥儿,她慌了神色,自言自语嘀咕道:“看体型…天哪…不会是祥哥儿罢…不对不对,祥哥儿怎么可能惹事。难不成是三哥哥?”
话罢,小心的探了沈容一眼。
只看她气若悠闲,神态镇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试探开口:“三姐姐,你看那几人绑的是谁。”
“总不至是大哥和二哥。”
沈英听了她这话,一阵无语,这话就和没说一样。
她们只好再往前走。
这时候沈英心里头已经为祥哥儿担忧开了,他们三房本就不讨老夫人喜欢,所以程氏将祥哥儿看的极重。希望他能为三房争一份脸面,可惜祥哥儿是个软绵性子,武将不成,只能投文。
若这回祥哥儿出了事,程氏那关怕都过不了。
沈英不免有些担心。
过了这段林荫小道后,她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垂花门那边走走,后面就传来了程氏的一声呵斥:“英姐儿!”
沈英随即回头,看程氏这会儿过来,心下就凉了一半,暗道莫不是祥哥儿真犯了事。
这会儿沈琳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只凑着看热闹。
谁料,这个时候赵氏也匆匆的过来了,她忙将沈容揽在了怀中,轻言道:“如意。带三姑娘回去。”
沈喧性子顽劣,在白马城就时常的惹祸,这会儿出了事,赵氏一想就是沈喧,这才先出来瞧瞧,探一个究竟。
沈容看程氏与娘亲先后过来。就知道她们也只是听见了动静,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急着过来看看能不能有所补救。
如意未敢应声,有些为难的看向沈容。
沈容往远处瞧了一眼:“娘亲,祖母过来了。”
而桂嬷嬷垂着一张老脸跟在老夫人后面,步伐沉重。
赵氏与程氏齐齐的回过头去,老夫人见她们二人站在这,剜了她们一眼:“你们在这杵着作甚!” “母亲……”赵氏先张口:“外头…喧哥儿年纪还小,他性子是有些顽劣,可……”
“行了!不是喧哥儿!”老夫人硬声截断了赵氏的话,这话一落,一旁的程氏立马心被提了起来,她上前几步,堪堪的看着老夫人,不及开口,老夫人又道:“也不是祥哥儿!”
闻言,赵氏与程氏皆松了一口气。 后面跟着的桂嬷嬷连脸都不敢抬,她是在福华院同老夫人求了半天情,又说了好些好话,老夫人才出面处理原子的事情。
老夫人又道:“别在这杵着了,都各自回院去。”
赵氏只得领着沈容往回折。
但看老夫人的模样,抵是桂嬷嬷是真下了功夫。
且这又没大牵扯到沈家的门面,老夫人也不想让这些个大汉在沈府里闹事,多半是要替桂嬷嬷还了原子的外债。
这剂药下的虽不够猛,也够桂嬷嬷缓小半个月了。
沈容便安生的同赵氏回了锦林院。
然桂嬷嬷紧跟着老夫人到了前院,前院的小厮门正拦着那些大汉。
大汉手中的原子看见桂嬷嬷的身影,忽然激动起来,乱伸腿脚,“娘,娘,您可要救救儿子……娘!”
他是在这些大汉手中吃过苦头的,浑身青肿,疼痛难耐,背脊骨好像断了似得,他哪里顾得上老夫人。
桂嬷嬷气急败坏的看着原子,心里头又心疼的厉害,她嘴上冷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