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一世,他确实是威名赫赫,战功累累。
她看着他停了一会,只好开门见山:“听说外头正在招兵,西北战况虽多,但我相信你。你若去西北,日后必定威名远扬。你习得一身武艺,为得又是什么?”
季扬眸子淡了些,沈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
若他真没有这个想法,那她也要将他留在沈府,以免被别人得以重用。成了祸害。
偏偏季扬迟迟不语,她只好道:“此事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不勉强你。”
季扬起身,高大的身姿挡住了尽数光亮,复杂的看了沈容一眼,抱拳离开了。
“…姑娘……姑娘……”季扬才离开,如意便火急火燎的进了屋,“那不是白马城中的乞丐……姑娘,他怎么会在沈府,若不是她。姑娘当日也不会受伤……”
想到沈容的伤势,她不由又气愤起来。
“如意,伤我的不是他。”她俨然失笑。
“可……”
沈容望着如意,“还记不记得你当初问我,我为什么救他?”
如意当然不会忘记,她当时还为这件事苦恼了几日,不明白自家姑娘到底是为什么多管闲事,她垂了眼眸,撇撇嘴角:“奴婢记得,姑娘说莫欺少年穷……”
“莫欺少年穷。”她颔首:“如意。记住这句话,莫欺少年穷。”
如意点头如捣蒜:“…奴婢明白了。”
“姑娘……顾家小姐前来拜访。”桑枝忽然入屋垂首道。
顾月桐?沈容随即起身,准备前去相迎。
桑枝面色两难,泛着红白。她悻悻拦在沈容的身前:“顾小姐已经到了……”
话音还未落地,单薄的帘子忽然被打起,透着薄缕微光,顾月桐消瘦的身姿站立在门前,面色红润,多了几分娇喘。似是急着赶过来的。
沈容看了桑枝一眼,让她与如意先出去。
“月桐,先坐下来喝杯茶。”她倒了一杯莲花茶,推倒顾月桐身前。
她囫囵抿了两口,“阿容,你快劝劝我哥哥吧,他简直是疯了!”
一向温婉安静的顾月桐,神情夸张,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平滑的桌面上,言行激动,杯口荡出几朵水花零散的落在桌面上。
她看上去也像疯了。
沈容知道顾月桐口中的意思,多半是因为顾行之要去从军的事情。
顾府的家事,她哪里能插手。
她尴尬的露出一抹笑容来,装傻问:“月桐,你别激动,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月桐平复了心情,低眼难为情的看着手中的茶盏,连忙收回了手,“阿容,你也知道今日是乡试第一场,我哥哥他竟然没去参试,说什么要去西北从军!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我娘亲都让他气坏了。”
顾月桐急着起身,一把拉住沈容的手腕:“阿容,你与我走吧,你劝他,他一定听的。”
沈容被顾月桐拖着不得不站起了身,又不好使劲挣脱开,她停下脚步,“月桐,我劝不了的,你就别为难我了。”
“可是你试都未试,阿容,我哥哥他不能去从军!他那边的身手,你是知道的,阿容,你帮帮我,试一试。”顾月桐急的红了眼圈。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桑枝拔尖的声音。
“五姑娘,您在这站着干什么……”
“我…谁说我站着了,我是来看三姐姐的。”说着沈琳满脸尴尬的掀帘子入屋,呆滞的看着站在屋内的沈容与顾月桐,一声傻笑:“呀,顾小姐也在呢。”
顾月桐赶忙松了手,正了正衣角,抿唇微微一笑,似是不经意间的抬手抹了抹眼睛。
沈容一言不发的看向沈琳,不知道沈琳在外面站了多久,想必方才顾月桐与她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沈琳被看的头皮发麻,心中却暗暗想着,这顾家的公子与沈容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出声道:“三姐姐,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与顾小姐正在说事情,没有打扰到你们罢。”
沈容抬了抬眼:“没有,倒是你,不进屋在外面站着作甚。”
“我…我才过来。”沈琳忙说,讪讪笑着:“顾小姐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也刚刚才到。”顾月桐莞尔一笑,回身期盼的看了沈容一眼,希望沈容能随她回顾府一趟。
沈容实在是不想与顾行之有什么牵扯,可顾月桐与顾夫人待她很好,顾月桐亲自登门求她,她不能置之不理。
但这个时候去顾府,难免让人落下口实。
她多看了沈琳一眼:“五妹妹,我这就要去福华院一趟,你可有事?”
“没有没有。”沈琳脱口而出,仔细的打量着沈容,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正好我也想去福华院,我随三姐姐一起过去、”
沈容不反对,她们三人就一齐去了福华院。
老夫人侧倚在软枕上,听闻顾月桐也在,便又让刘嬷嬷扶着她坐了起身:“桐姐儿怎么来的这么匆忙?怎么连帖子也未下、”
“老夫人,顾小姐行事一向稳重有礼,这次礼数不周,多半是碰上什么急事了。”刘嬷嬷低言道。
老夫人缓缓点头,扬手:“让他们进来罢。”
刘嬷嬷便提声隔着帘子大吆喝一声,片刻,帘子抖动,沈容她们入了屋。
老夫人笑盈盈的望着顾月桐,慈和的出声:“桐姐儿,你母亲身子可好?”
“承蒙老夫人记挂,家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