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巷子很长,还不是一条直道。
李超雄带着四人,接连拐过了几个弯。费好半天才走到了巷底,站在了一个只有单扇门叶的木门前。
李超雄放下一直紧抱在怀中的男孩,上前用记号轻敲响了木门。
片刻后,门被自内轻轻开了一角,一个覆满银丝的人头从门里探出来。银丝人头一眼看见李超雄,布满皱纹的脸上立时笑开来:“是李兄弟到了,快请进。”
“喂,何伯,还有我和曲青呢,你怎么只叫李大哥啊。”没等李超雄回话,站在他身后的凌雪就娇声叫道。
“啊,原来雪姑娘也来了,真难得。姑娘好久都不上老汉家来了,老汉可是一直挂念着姑娘,想去请姑娘吧,就怕姑娘嫌老汉家脏,不愿意来。”老人大笑着,打开了整扇门,自己也跨出门槛去,躬身迎侯着客人,“雪姑娘曲姑娘,快里边请。啊,还有两个小娃娃,也快里边请。”
“何伯还是老样子,嘴上一点都不让人。”凌雪边笑着,边拉过两个孩子随李超雄一起跨进了大门。
各人都进了门后,老人又探身向巷外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才小心的把门关上。
“三公子没有来吗?”老人边领着五人向屋内走去,边担心的寻问道。
李超雄摇摇头:“三公子还是没得自由。”
“哎,看来情况不大好啊。”老人叹了口气,看向凌雪道:“好在雪姑娘没事,安全逃出来了,这就好。”
凌雪一笑:“让何伯替我担心了。”
“这两个娃儿是?”老人看向两个孩子,好奇的问道。
“嗯,他们是三公子要保护的人,这两天要跟着我们一起住在何伯家,不知何伯这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三公子要保护的人,又是雪姑娘和李兄弟亲自带来的,老汉岂有不方便之理。”老人连连点头应道,边说着边把五人往南房客厅迎去。
“我就知道何伯是最靠得住的。”凌雪笑道。
“瞧雪姑娘说的。”老人也笑着,细看向两个孩子,见秦思扬脚上有伤,脸色也显得十分苍白,不由的问道:“这个男娃儿,不要紧吧?”
“还好,就受了点外伤,失了些血。”凌雪回道,“不知何伯这有什么吃的?”
“有一些米面,还是前儿三公子着凌兄弟送来的。凌兄弟、李兄弟还有曲姑娘,又大半时间不跟我一处吃,我老汉一个人哪吃不了这么多,现还剩下许多。”老人说着,把五人一起迎进了厅中,又谦肯的让出主座来让李超雄和凌雪坐。
因着秦思扬脚有伤,自进了何伯的家后,他就一直是被李超雄扶着走的。现在,见主位上的座位最宽,李超雄就把位子让给了男孩来坐。凌雪则拉过柳双离,坐在了下首位上。
老人让了座,又取过蜡烛点亮屋子,接着转身自一边桌上取过茶杯来。曲青见了也忙上前帮忙,给大家都斟上了杯茶。
“麻烦何伯再给弄碗粥来,要清淡点细点的,不要放腌菜。”凌雪又吩咐道。
“好的,老汉知道。雪姑娘,曲姑娘,李兄弟,还有两个娃儿,你们先坐着歇会儿,老汉去去就来。”
老人说着又向各人拱手施了施礼,退出客厅朝后院左角的厨房而去。
一待老人出去,柳双离就立时跳下座位,转向秦思扬探问道:“思扬,你没事吧?”
秦思扬笑了笑,回道:“我没事。”
“你真没事?看你脸色白成这样。”柳双离担心的追问道。
凌雪走上前来轻拍着柳双离的肩,轻笑的安慰道:“柳丫头,放心好了,扬小子只是失血过多,气色才显得不好,等下吃碗细粥,补上一补就好了。”
“嗯,我知道。”柳双离点头答道,“只是凌雪姐姐,这里是……”
“这里是何伯的家,他以前也是韩府家的下人。”不待柳双离多问,凌雪就解释道,“九年前我们韩府一宅搬离宣化时,何伯不愿离开故土,就一个人留了下来。年初三公子和我重回宣化后,来找过何伯帮忙。柳丫头,你可别看何伯人老了,就瞧不上哦。他可老当益壮,能干着呢。”
柳双离嗔道:“姐姐说哪里话呢,我怎么可能瞧不上何伯呢。就是这里,只住着何伯一个人吗?”
“嗯,是就何伯一个人,不过……”说到这里,凌雪转过头看向李超雄,问道:“李大哥,我大哥不是说这几天都和你们一起住在何伯家吗,怎么不见他人?”
李超雄答道:“凌兄这几日确实都住在这里。我在和曲青去韩府竹园相助凌姑娘时,也是在这里同凌兄会的面。要说到凌兄现在的去向,他之前有跟我说过,北营那边还有些麻烦事,他要花些时间去解决。”
“北营,那里出什么事了?”凌雪惊道。
“凌兄没细说。”李超雄摇头道。
“城里这几天是不是出了不少事?”凌雪又寻问道。
李超雄点点头,道:“是接连出了好几件事。”
凌雪听着有些恼道,“大哥传回消息竟跟我提都没提这些,欺我这几天没得出门探消息吗。”
曲青却这时插进话来,嘟着张嘴道:“凌姐姐你别说,凌大哥在这事上真对谁都好保密。不但对人什么都不说,还不给一个理由的,就强行把我的毛球给借走了。”
凌雪侧脸看向曲青,晒笑道:“毛球被我大哥借了?难怪今晚一直不见那小东西跑出来捣乱。”
“是啊!”曲青叹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