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一行脚步沉重的走出衙门,眼神空洞,气氛凄凉悲惨。
快到衙门门口时,敖凌跟着一对中年夫妇赶来,苍云一眼认出那是紫裟的父亲,青天,妇女是紫裟的母亲,但苍云一直不知其名讳。
紫裟母亲一进衙门,哭号一声,直接昏倒,被跟来的家丁抬走抢救。
苍云一行围住青天,青天眼中带泪,敖奥上前抱住青天:“叔,我们对不起你!”
青天声音哽咽:“你们不要难过,我接到通知的时候,问了你们的名字,我一听就知道,作为一起喝酒的都是紫裟最好的兄弟,我不会怪你们。”
听到最好的兄弟一句,苍云等再也无法控制心神,放生痛哭。
“我们有什么资格称为最好的兄弟?”
“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样出的事!”
“我为何手贱买下那座酒楼!”
苍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卧房,苍云仍微笑着和众人再见,当关上房门后,泪水决堤。
“师傅啊,这个师娘不错,我认识,帮你追!”
“师傅啊,今晚我爹他们不在家,来我家喝酒!”
“师傅,师傅,你怎么又不开心?那个师娘离你而去,再找一个!”
“哎呀,师傅,你生意又失败啦?哈哈,好开心,我特意买了酒,今晚陪你!”
“师傅,你要走啦?真舍不得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时候可一定要雄起!”
“师傅,”
“师傅,”
不知何时,天明。
青天在家中摆起灵堂,苍云换上一身素色衣服,心情沉痛,静静站在灵堂外,任由眼泪流淌。
三年的离别,换来的财富现在变得毫无意义,若能换回紫裟的性命,苍云愿意失去所有一切。苍云的心狂野,却并非为纯粹为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奋斗,更想让朋友亲人过上幸福日子。
“亲人?我还有亲人吗?”
苍云捂住额头,猛然发现自己回忆不起任何亲人。
“这是为何?我是?紫裟,就是最亲近的人。”苍云眼神散乱茫然,念及此处,更加心痛。
呆呆的站了三个小时,敖奥等均泣不成声。
一声惊叫从后堂传出,苍云一惊,立即跑去,见许多青天家奴仆站在一厢房外,正窃窃私语。苍云大吼一声:“怎么了?”
一奴仆不认识苍云,直接大咧咧道:“敖凌小姐自尽了。”
苍云心中一紧,一道意识从脑海深处生出,夹杂着许多和敖凌的回忆。
“敖凌,也是我徒弟,我教过她剑法,我,我怎么才想起来?”苍云用手用力捏着头,记忆和回忆混杂,许多画面虽然是刚刚浮现在脑海内,却十分熟悉,但苍云无法将其串联,只知道敖凌是自己的徒弟,而且感情深厚,与紫裟无异。
“这是怎么回事?”苍云头痛欲裂,同时,心痛席卷全身,跌跌撞撞跑进厢房内,苍云看到脸色惨白,自缢而死的敖凌,冲过去,几乎是瘫倒在地上,抱起敖凌,已说不出话,只顾的哭:“啊,敖,啊!”
苍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了一个夜晚。
连续三天,苍云浑浑噩噩呆在房间内。
直到一场大火起,一伙山贼趁机杀入镇内。
慌乱中,苍云在大街上逃命,每看到一个人被杀,苍云就能回忆起和那人的种种经历。
“古仑!”
“苍云,救我!”
古仑被坍塌的建筑砸在下面。
记忆猛烈的冲击苍云,只有当苍云看到熟悉的人被杀的片刻,才能够回忆斑驳的记忆起,然后眼睁睁看其被杀。
“大伯,快跑!”
“成虎,你是紫裟的,不对,是我的侄子,你怎么在这里!”
成虎被飞奔而过的山贼砍掉头颅。
“这是,怎么回事?”苍云惊恐错愕,内心不断受到冲击,直到没了感觉,感觉不到伤痛,感觉不到恐惧,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自己。
一颗心慢慢下沉。
魔蛇世家,金字塔上方。
两位魔蛇始祖见轮椅上的苍云脸色开始发灰,嘴唇发紫,对望一眼,在空中盘旋几圈,消散而去,空中仍乌云密布。
苍云内心绝望中,周围一切失去颜色,一片漆黑,一股漩涡在苍云脚下升起,不断扩大,拉扯着苍云,要将他拉入无尽的深渊。苍云从脚裸开始,慢慢下沉。
苍云双眼无神,完全放弃抵抗。
一道金光在苍云体内闪耀,苍云枯死的心一动,内视,见一把金色长剑烁烁放光,苍云用神识稍稍触碰,金剑的来历涌入苍云神识。
这剑名为朝宗,乃是鬼界一位准尊所铸造,为的是在冲击大尊境界时稳住心神所用,不料那准尊尚未步入尊级境界门槛,便在一次争斗中丧命,朝宗内的剑魂被打散,但其自身所带的稳神作用受损不大,仍不失为一件极为难得的神器,紫裟父亲普莱知道紫裟虽资质上乘,但情绪波动大,修行的关键时刻容易心神失守,便千辛万苦,利用白虎家势力,寻来这朝宗,为的便是守护紫裟。
此刻,朝宗是紫裟为苍云留下的守护之剑。
一股醇和的力量涌入苍云元神,苍云立即清醒过来,但那心碎的感觉已深深印入体内。
苍云长叹一口气,手心浮现一道金色符文,由佛力凝聚而成,拍向脚下的漩涡,那漩涡破碎,显出下方一片漆黑虚无的空间。
许多断裂的楼梯在空间中悬浮,下方深处,苍云看到一点紫色的光。
紫水晶水槽。
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