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林秀婉会突然这样,触电一般将手抽了回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语气软了下来,说,“你别这样。”
林秀婉却逼近一步,胸口快要贴到他的身上,说道,“怎么,我现在给你,你都不敢要?你还是不是男人?”
陈帆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听着她充满了愤怒的语气,说着刻薄的话,心里像是被烫了一下,一股热血直充脑门。
“你根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带着几分嘶哑,
“我要的是你喜欢我,想我的时候,心脏会怦怦跳,看我的时候,眼睛会发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会想要跟我亲近。”
“但你不是,那一次,你推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
“我知道,你只是觉得离不开我。因为你将对地球的回忆,都寄托在我身上。但这不是喜欢。”
“我不要勉强,我不要将就,我不要这里面有一点点的不情愿。”
陈帆一口气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后,转过身,不再看她,最后说道,“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我不相信。”
“我走了。”
说完,他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后面,林秀婉什么都没说,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时,站在远处的小青见陈帆上了马车走了,小姐还站在那里,有些急了,赶紧跑了过去,焦急地说道,“小姐,陈公子他走了。”
说完,却见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小青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才听到轻微的抽泣声,心里有些难受,“小姐——”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站在身后陪着。
抽泣声越来越大,小青在后面听着,也不由湿了眼眶。
…………
一辆缓缓而行的马车上,陈帆一个人坐在车厢内,布帘挂起来了,外面的风吹进来,吹得他脸上,凉凉的,一直凉到了心头。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轻轻握起,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林秀婉能说出那样的话,显然是下了某种决心。
可是,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之前,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件事情。现在,既然已经意识到,就不可能不考虑以后的事。
要是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一年后,他走了,她怎么办?
陈帆偶尔也会想,这不过是个副本世界,该玩就玩,他走后,哪管洪水滔天。
可是,事到临头,他真的做不到。
马车前面,赵刚和刘安坐在驾驶的位置上,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看得出,少爷的心情很不好。
负责驾车的是赵刚,刻意放慢了速度,加上京城外的官道很平整,几乎没什么颠簸。
都说舟车劳顿,这时代出远门,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都是泥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马车也没什么减震功能。在车上坐一天,能把人给晃散架。
而且拉车的马也需要休息,需要喂养。
总之,就是相当麻烦。一天也赶不了多少路。
几天后,马车来到了一座大城,陈帆决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几天坐在马车上,真快把他给颠吐了。
他们这次出来,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走到哪算哪。
陈府的商行,在这里就有分号,他们也不用另外找地方住,让分号的人安排就行。
开头几天的新鲜感一过,他觉得日子跟在京城时,似乎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无聊。
他又开始练功了,练得比之前还要投入,更加刻苦。
在这座城市住了一个多月,陈帆的心情也不再郁结,决定继续前行。
就这样,陈帆一路走走停停,不想赶路了,就找座城,甚至找一座小镇住一段时间。
这时候的大梁,还算是太平年间,他们走的是官道,也没遇到什么车匪路霸。
后来,陈帆嫌坐马车太辛苦,又改乘船,速度顿时变快了许多。
半年后,他已经到了南方的一座大城市,他本就是南方人,还是更适应南方的气侯,至于饮食,还是算了吧,相隔近千年,饮食习惯变化太大。
走了这么远,一路奔波,陈帆也觉得有些厌烦,这样子旅游,真的没什么意思,干脆就在这里租了座院子住下,不打算再走了。
每日里练练功,看看书,逛逛街,钓钓鱼,有时会给小妹写一封信。
偶尔,他也会想起京城里那个看起来很孤独的女人。
不知不觉,冬天又到了。
近年关时,陈帆终于完成了打熬力气的阶段,赵刚正式教他如何修练内劲。同样要借助药材丹丸,再配合呼吸吐纳。
按照赵刚的说法,要日夜苦练,快则三五年,慢则十年,才有可能练成内劲。速度的快慢,看各人的天资。
陈帆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肯定是练不成的。
不过,他已经掌握了修练之法,等回到现实后,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能练出来。
就算到了最后,练不出内劲,多锻练,对身体总是有好处的。毕竟,现实里,他都快奔三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转眼,二月已经过半。
陈帆本来是打算就在这里度过最后半个月的时光,谁知从京城来的一封信,让他不得不收拾行李,带上赵刚和刘安,踏上了归途。
信上只说了一件事,父病重,速归。
他那位至今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年前已经卸任,回京城述职。这件事,小妹陈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