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询的心里在嘲笑,想这祁王的先祖是如何威风豪迈,立下了赫赫战功,才会被皇上封为异姓王。可是如今,到了这一代,怎么如此软弱无能。一件小事就怕成这样。
这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要是不走点旁门左道,哪来的财啊。
这祁王本来是四大异姓王,是世袭的爵位,本来应该是富足大家。但是很遗憾,到了这一代,祁王资质平平,碌碌无为,没什么本事,这祁王也光剩下这个新鲜靓丽的壳了。
这都还不算什么,主要是祁君澜这个败家又坑爹的公子哥出世以后,整个祁王府,就更加拮据了。这个败家子花天酒地,滥赌成性,那花钱的速度比流水还快。原本就只剩下空壳的祁王府,哪里经得起他这么长年累月的折腾。
而且这王府再怎么说也是要讲究排场的,下人的数量不能少,红白喜事的规格一样不能落,就连出行的规模都得有排面。
这么多因素加起来,自然祁王府的财政开支就日益亏空。
这个时候,善于钻营的欧阳询就给他送钱来了。这祁王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还是个王,在朝堂之上,话语权自然也比他这个侍郎要重吧。而且通过祁王,也可以认识更多朝中的权贵。这样对于欧阳询以后的仕途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而对于祁王府来说,欧阳询这是雪中送炭啊!自然两人的关系就亲近了不少,合作的项目也就越来越多。
只是到了后来,当祁王发现不对劲,想要脱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被欧阳询拉下水了,两人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想脱身是不可能的。
直到这个时候,祁王才明白鱼饵吃多了,是会被勾住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逃也逃不掉。
这次的旨意虽然是欧阳询的主意,但也是祁王出面讨来的。原本祁王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精明的欧阳询却给了他良好的建议。
在伊笑天的眼里,贪墨是罪,但不是十恶不赦的,最十恶不赦的是谋反。所以在伊笑天的眼中,这些谋反的人实在是应该先杀之而后快。
本来在木子云的奏疏中,楚彪应该押解回京,再由皇上做审判。
但是欧阳询为了销毁罪证,却是联合祁王等重臣,请求皇上立即斩杀的命令。
本来皇上还犹豫不决,但是欧阳询通过祁王给皇上下了一针强心剂,楚彪等人应该立即杀之而后快。
这针强心剂就是尚文杰,这个伊笑天最忌惮的一个人。
尚文杰的事,是个忌讳,但不是个秘密。对于这些年轻的臣子而言,他们也许不晓得尚文杰,但是对于那些老臣子来说,他们是再熟悉不过。当年,尚文杰的本事让众臣臣服,可是功高震主啊。
欧阳询是个头脑顶尖出名而又善于钻营的人,这样的人,要不是出身太低,估计早已经当到宰相首辅。他本来不知道尚文杰的事,可是自从无意间,听到尚文杰可能在潍城之后,就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他才会给祁王出了这道强心剂。
果不其然,伊笑天一听潍城有高人指点楚彪谋乱的论断之后,立即下令处死楚彪。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尚文杰尚在潍城之中。这还得了!死,必须马上处死!
木子云匆匆赶回了营帐之中,楚彪父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木子云愤怒地质问路谦:“不是跟你一而再强调,楚彪父子要押解回京,任何人不得随意斩杀。”
路谦一脸歉意地抱拳道:“属下无能,请元帅恕罪。”
“好,既然你也知道认罪,来人,把路谦押下去,重则四十大板。”木子云恼怒地道。
“哟,木将军,好大的官威啊,这命令是我下的,难道你也我也要打吗?”大腹便便的钦差大臣手捧圣旨,进入营帐,冷笑道。
木子云看到对方的圣旨,躬身施礼道:“不敢。”
要是楚彪没有被杀,就算有圣旨,自己也可以争上一争,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争也没有意义了,还会落人以口实,扣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钦差大臣完成了任务,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大都,复命去了。
木子云料理完了剩下的事,也带着大军开拔了。
韩家老爷等人也跟着大部队一起返回了大都。
本来韩家老爷是不想带云溪一起去的,但是韩羽始终不忍心,求父亲一起带上云溪。
云溪这个奥斯卡小金人得主,在关键的时候,也很懂得配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韩家老爷最终心里一软,决定带上她一同前往大都。
可是云溪这个女人,是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痛,坐在马车之上,越想越得意,如今自己也是有了身份的人,到了大都是不是要开启新的开挂人生了。
欧阳询和祁王得到了楚彪父子的死讯之后,心下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当天晚上,祁王还特地留欧阳询一起喝酒,两人喝了个酩酊大醉,不醉不休。
大都城内,百姓夹道欢迎,木子云骑着高大的汗血秭归兽朝着人群挥手示意。这一次,皇上虽然没有亲自出迎,但是却事先派人把消息放出去,所以这欢迎仪式才会这么隆重。
看着队伍前的年轻主帅,不知道多少媒婆,还有夫人们又开始心动了。这么帅气,又能干的乘龙快婿,哪里去找啊,先下手为强啊!
车内的韩紫妍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木大哥这么受人欢迎,难怪自己入不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