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询正筹谋着如何应对,却听到荣王莫擎天出列道:“老臣证明木将军和完颜将军所言非虚。小女昨夜赴完木将军的晚宴后,怒气冲冲地回来,说有个姓左的从三品武将好生无礼,硬说木子云受到提拔是因为我莫家的关系。老臣和木子云并无私交,此前也素未谋面,何来木子云受提拔是因为我莫家的关系。小女年幼无法理解此人的险恶用心,只是觉得有些气愤罢了,可是我思来想去,这人着实用心险恶,他定是想要污蔑老臣有结党营私之嫌。请皇上为老臣做主,还老臣一个清白。”
欧阳询一听慌了,这个家伙扣帽子的能力,比自己还要强。左将军的一句酒话竟然有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可是偏偏这个老家伙说的句句在理。
“皇上,左将军昨夜喝醉了酒,胡言乱语罢了。”欧阳询还在垂死挣扎,这一盘好棋,怎么就下城了这个样子,不行,他要努力扭转局面。
木子云冷笑一声:“喝醉了酒?欧阳大人昨夜又不在场,怎么知道他喝醉了酒。这左将军当夜可是清醒得很啊。退一步说,若是以后每个人灌了几口黄汤,就可以肆意侮辱皇上,那将皇上的英明和威严至于何处。”
欧阳询心里一惊,木子云这个家伙句句捅到要害,伊笑天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质疑他的英明,挑战他的权威,这就是把左将军往死胡同里逼啊,不要说打成废人,就是打成死人,都不为过啊。
他发现作为大商最佳辩手的他,竟然有点词穷了。他在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到理由来反驳木子云的话。
这时候,旁边的大臣又开始神助攻了:“这个左将军明明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觉得自己战功赫赫,没有得到提拔,心生不满,怨声载道,以至于说出什么大商这样子会灭国之类的大不敬的鬼话。实在是死有余辜啊。”
紧接着其他的大臣也纷纷开始开炮,一时之间,左将军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欧阳询看着一边倒的形势,有心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始终没有勇气再辩解了。
伊笑天的话更是直接让欧阳询死了心:“左荀本应治死罪,但是念及曾经有功于大商,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恕,加上他已经是一个废人,就免去其将军之职,贬为庶民,罚抄家产,充入国库。”
左荀如今是一个废人,而木子云还有很大的用处,就算是没有这些人挺身而出,为木子云说话。伊笑天也会选择保下木子云的,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益最大化。左荀现在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更何况朝堂上还有这么多人反对他,那么他只有死有余辜了。而且伊笑天也够狠,既然左荀已经是一个废人,养着也没有什么用了,还不如把位置空出来,家产充公。
众朝臣听着伊笑天的话,纷纷附议:“皇上英明。”就连大皇子为了明哲保身,都不敢再求情了,生怕触怒了伊笑天。
左荀作茧自缚,以鸡蛋碰石头,结果自己碰得浑身碎骨,不但身败名裂,成为一个废人,就连老婆孩子都保不住了。左荀的老婆眼看着左荀成为一个不值一文的废人,立即带着儿子改嫁。也许在那一刻,左荀才深深地悔恨,自己不该因为心生不满,受了欧阳询的挑拨,去挑衅木子云,才会有今天的下场,但是这世界却没有后悔药。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欧阳询不敢再出声,可是事情却没有因欧阳询的沉默,而结束。
伊笑天眼神冷漠地扫过欧阳询:“我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不要因为私人的恩怨,公报私仇。可是你依然如此,要不是荣王和完颜爱卿等人秉公直言,你险些害了朕的贤臣良将,害朕背上一个昏庸的骂名。既然你这么爱谏言,那我就如你如愿,免去你从二品的户部侍郎,去御史台当个从三品的御史吧。”
欧阳询心里憋屈,这一下子官秩从从二品降到了从三品,不但俸禄差了很多,而且油水也差了太多。户部侍郎掌管着全国上下的财政,经济,钱粮军需等重要的
物资挑拨等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肥差。御史大夫虽然有弹劾谏言的权力,但是却是个辛苦的差事,不但没有油水,还容易得罪人。欧阳询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欧阳询心里很得要死,这一切都是因为木子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抓住木子云的尾巴,将他拉下云端。
只是欧阳询心里再不服,面上只能很诚心的跪拜谢恩。如果再惹恼了皇上,后果就不仅仅是如此了。
伊笑天满意地扫视了一下欧阳询和木子云。他对自己的这个决定很满意,自己真是太天才了。他就是喜欢玩弄这样的权术,他最讨厌的就是一家独大,他需要均衡势力,控制局面,把众臣死死地捏在自己的手中。
如今大商上下危机四伏,一些势力蠢蠢欲动。他需要木子云这样的人才,去替他平定叛乱,安定形势。所以他必须提携木子云,给他荣耀和待遇。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怕木子云将来一家独大,所以他需要欧阳询这种对木子云无比仇恨的人,来弹劾制约木子云。
将来木子云万一有什么不臣之心的话,欧阳询这样的人一定会不死不休地抓住木子云的把柄,往死里告。这样就算木子云再独大,自己也完全有理由控制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退朝!
事情已然解决,伊笑天坐了一天也累了,宣布了退朝。
欧阳询灰头土脸地走出了金銮殿,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