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越大。
失落就越大。
见里面不是这个金银首饰,也不是现大洋,而是一坨黑漆漆的不知名东西,贾贵的这个心当时就变得哇凉哇凉的。
好似寒冬腊月没有穿衣服,光溜溜跑到大雪地里打滚,浑身上下凉飕飕的,甚至就连毛孔也都泛着一股迫人的寒意。
怎么会这样啊。
这不是意味着贾贵白挨了老太太的两拐棍嘛。
挨了两拐棍。
还没有吃上饭。
这个气。
不要提了。
都成二狗子了。
听着肚子里面唱起的饥歌,贾贵脑子里面估计也是短路了,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巴,又瞅了瞅正当午的毒辣太阳。
日。
饭没有吃到不说。
连一口茶水都没有混上。
这侦缉队队长当得。
都成了茄子。
“老九,这玩意是不是吃的啊?你说它能不能吃?”
“吃的?”
贾贵抿着自己嘴唇,指了指老九手中的黑漆漆东西,道:“我在驴驹桥的时候,听说有这个什么黑芝麻糊,干干巴巴的,特别的好吃,是不是就是这个玩意啊。”
一个赛一个精明。
听闻贾贵这么一说。
也饿的前心贴了后背的老九,当时把这个黑漆漆的东西高高的举了起来。
主要是怕贾贵上来抢。
嘴里也说了这个不怎么着调的话语声音。
“不能吧?黑芝麻糊不是稠糊糊的嘛,这个不是,这个不是吃的。”
“不是吃的,你将它举高干嘛?”
还能干嘛?
这不得担心被你贾队长抢了去嘛。
打个提前亮。
省的落在你贾队长的手中。
这些话可不能说。
毕竟贾贵是侦缉队队长,这个该有的面子还得给贾贵留着。
“没什么?”
“给我放下来。”贾贵冷声哼哼了一句。
“我胳膊疼,放不下来,得缓一缓。”老九真能给自己找这个借口。
混蛋。
“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关键时刻,贾贵抬出了自己侦缉队队长的身份,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这个臭老鼠啊。
老九将这个高举的黑漆漆的东西慢慢的放了下来,没有给到贾贵,而是伸在自己眼跟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仔细。
“队长,我怎么瞅着这个不像黑芝麻糊,像是这个臭狗屎。”
“臭狗屎?”
老九将自己的鼻子往这个黑漆漆的东西面前凑了凑,还用力吸了几下鼻子,一股呛人的臭味直直的扑向了老九,差点恶心的老九给吐了。
不是黑芝麻糊。
是这个臭狗屎。
“队长,真的是臭狗屎,可臭了。”老九一副想要呕吐的架势,这个空着的左手,还使劲的扇着面前的空气。
贾贵糊涂了。
臭狗屎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可是从没有见过有人将臭狗屎包在麻纸当中。
“老九,是不是晒干的臭豆腐啊。”贾贵又提出了一种假设。
“臭豆腐?”
“你忘记了,一年前从北平来了一个叫做松本太郎的太君,他就特喜欢吃这个臭豆腐,还说臭香臭香的。”
“我尝尝。”老九也是信了贾贵的鬼话,心里有了这个尝一尝的想法。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
是这个臭豆腐干,还是这个臭狗屎,得用嘴巴尝一尝才能晓得真相。
人类。
就是一个探索求知欲的过程。
我老九就这么做了。
信了贾贵鬼话的老九,伸出手指头,在那个黑漆漆的东西里面使劲钻了几下,把这个沾了黑漆漆东西的手指头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舌头与手指头接触的一瞬间,手指头上面沾着的那些黑漆漆的东西,立刻与嘴腔里面的那些口水发生了惨绝的化学效应,一股臭到极点的臭味刹那间布满了老九的嘴腔,使得老九整个人泛起了一种剧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哦”
“喔”
“啊”
“老九,你怎么了?是不是吃的?”饿的咕咕乱叫的贾贵,使劲的跺着自己的脚,急巴巴的朝着老九发问道。
“队长,不是臭豆腐干,是这个臭狗屎。”老九的眼泪,在眼眶中涌现,当了这么多年的狗汉奸,还是第一次流出了这么委屈的泪水。
这他m的是臭狗屎啊。
“臭狗屎?”
“就是臭狗屎。”
“不能吧。”
“有什么不能的,我都尝过了,是臭狗屎。”
“臭狗屎的话,那个人为什么将它包麻纸里面啊。”贾贵聪明过了头,“老九,你小子真是不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骗我贾贵,这个肯定是臭豆腐干,你之所以说是臭狗屎,就是想要等我贾贵走了,你一个人偷偷的吃,对不对?”
“队长,你真是冤枉我了。”
贾贵看着老九泪流满面的脸颊,又觉得自己好像错意会了老九的意思。
莫不是真的是这个臭狗屎?
既然是臭狗屎,为什么用麻纸包着啊。
该不是偏方吧。
贾贵琢磨了一个理由出来,随即将目光望向了老九。
老九不晓得怎么想的,估摸着是吃了这个臭狗屎心里有些怨气,见贾贵还用这个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就是一气,二话不说的将手里的臭狗屎给丢了过来。
是不是臭狗屎,你自己尝尝。
老九这是将臭狗屎当了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