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地下交通员,自然懂得察言观色,晓得自己要在什么场合下说什么话语,如何引出自己想要获知的情报来。
老冯头手一挥,故意提及了一句贾贵的老话。
即庆祝。
后发而动的旧招。
为的就是让贾贵开口说这个庆祝的原因。
再加上旁边不知情的杨宝禄和孙有福的帮腔,还真的让老冯头的鬼主意给建功了。
其实是人家贾贵想要主动把这个情报说给老冯头听。
贾贵也是精明,汉奸中分发型这么一甩,小眼睛这么一瞪,小嘴这么一撇,用一种算是炫耀的口气,洋洋得意的朝着屋内的那些人一一说道:“为什么庆祝?就因为对于我贾贵来说,今天是个大大的好日子。”
讲述到这里的贾贵,大拇指往自己胸脯上面一顶,“从今天开始,我贾贵依旧是这个汉奸,还是侦缉队队长,只不过不在是驴驹桥侦缉队当队长,而是在安丘侦缉队当这个队长,老子今天鸟枪换炮,高升了。”
老冯头的心。
落了地。
就好像贾贵那几句话语,使得老冯头多年悬而未解决的难题给瞬间解决了般,浑身上下,从头到脚,由内而外,都在散发着一种舒服到极点的快感。
这叫什么?
这叫瞌睡遇到了枕头。
饿了遇到了驴肉火烧。
心里想什么,它就来什么。
没听贾贵说嘛,他又成了这个安丘侦缉队队长。
与老冯头不一样,孙有福、杨宝禄等鼎香楼旧人,脸上刹那间泛起了一种惊恐,且不敢相信的震惊表情。
啥玩意?
贾贵当了安丘侦缉队队长。
这怎么可能啊?
当初人家安丘的小鬼子放言,贾贵这个狗汉奸只要敢踏入安丘城一步,直接枪毙加活埋。
没法子。
贾贵才跑到了驴驹桥,去投奔了黑腾归三。
一年没见。
贾贵长了本事,从驴驹桥飞回到了安丘,还当了侦缉队队长。
莫不是没有睡醒,误听了贾贵的话语声音。
孙有福、杨宝禄还有全福,一个个的懵逼到了极点。
“贾队长,你说你当了安丘侦缉队队长?”孙有福不愧是掌柜,短暂惊愕了十多秒,决定问个清楚。
是不是安丘侦缉队队长,问问不就清楚了。
与刚才朝着贾贵逼要饭钱不一样,孙有福今次询问贾贵的口气较刚才软和了不少,身形也不怎么挺拔了。
观其形态。
估摸着信了七成。
否则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
孙有福刚刚问完贾贵,出于不放心的缘故,又把这个问题朝着老九重复了一遍,只不过将里面的贾队长换成了你们队长。
老九笑了笑,手一指贾贵,就要郑重的把贾贵安丘侦缉队队长的身份给隆重的介绍出去。
灯光。
音响。
红毯。
礼炮。
主持人。
统统瞬间就位。
不对。
没有这些东西,只有贾贵一个人,见老九这么一弄,贾贵忙挺了挺他这个瘦干瘦干的正宗鸡胸。
这么好的显摆机会。
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有那么一句话。
浪费机会,就是最大的犯罪。
可不能犯罪。
“前一分钟,我们队长还是驴驹桥侦缉队队长,后一分钟,也就是现在,我们队长是安丘侦缉队队长。”
“安丘,不是驴驹桥。”贾贵还给自己补充了一句。
说罢。
迈动步伐的朝着懵逼发呆的孙有福走了几步,将他那张帅气到极点,谁看谁晚上睡不着觉的帅气脸颊伸到了孙有福的脸跟前。
两张脸也就十厘米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就连对方鼻孔里面的鼻毛都瞅的真真的。
“呵呵呵,没想到吧,我贾贵一下子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你这个安丘鼎香楼的掌柜,还敢找我要饭钱嘛。”
孙有福估摸着是瞅贾贵那张丑脸有点恶心,将之前微微躬了躬的身躯给正了正,脑袋往高了扬,不去看贾贵那张丑脸。
此番表现。
在贾贵眼中,分明成了心虚的代表。
“我身为侦缉队队长,吃你一点驴肉火烧,喝你一点驴杂汤,过分吗?”
“我们队长干嘛不去别的馆子吃饭赊账啊,他这是看得起你,不就是有时候趁你不注意,偷悄悄往这个衣服里面藏瓶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给你面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贾贵,恬不知耻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话语出来。
无耻的样子。
恶心的孙有福真想在他脸上淬一口这个臭狗屎。
想了想。
没这么做。
惹不起。
我躲避得起。
“我宁愿不要你这个面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的孙有福,打了这个退堂鼓,对于贾贵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这件事,他信了十成。
有句话说的好。
县官不如现管。
贾贵这个安丘侦缉队队长暂时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
呸。
狗汉奸。
不得好死。
心里恨恨骂了一句贾贵的孙有福,完全没有了刚才逼贾贵还钱的气势,反倒是愣头青一般的杨宝禄,不管不顾的依旧坚持着自己之前的那套理论。
“贾队长,就算你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吃饭也得给钱。”
“呦呵,我都安丘侦缉队队长了,你还敢朝着我要钱,买卖不想开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