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澜眼下说的是轻松,面上一副不以为意的神色,当了笑料说与秉文听。
可当时他见着萧慕白身上带血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秉文这才想起了九公主是元宵灯市上穿着一身红衣,一直粘着夏初的那个女孩,依稀记得,夏初对萧慕红还颇为疼爱。
既然如此,与萧慕白结交一番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此时听了许温澜的话,对这位神秘莫测的墨王殿下好感倍增。
心中便升起了等夏初回京,撺托着他去拉拢萧慕白。
反正萧慕红是萧慕白的胞妹,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一念至此,便对着许温澜笑的越发灿烂,对着他道了一句:“许公子这个朋友,秉文交了。”
许温澜闻言挑了挑眉,唇角牵起了一抹笑,象牙折扇在手中一挥,fēng_liú倜傥的回了一句:“秉文公子眼光着实不错。”
两人相视一眼,会心的点了点头轻笑出声。
随着门外的一声“莲妃娘娘驾到”,原本立于东面台阶处,接待宾客的霍天修上前相迎。
莲妃娘娘款步轻移,与霍天修相互行了正规揖礼后入了场。
所有的宾朋下跪参拜,等着莲妃娘娘入了主座后,方才陆陆续续入了观礼席。
霍天修立于正台中央,对着众位宾朋扫了一眼开口道:“今日,是我霍天修的侄女,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前来观礼。下面,霍文淑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霍天修语毕后,苏浅乐先走了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接着,换好了采衣采履的霍文淑,随之走到了场地中,面向南边朝着观礼宾客行了揖礼。
随后又面向了西边跪坐在笄者席上。
苏浅乐为她梳完了头,将梳子摆放到了席子南边。
莲妃娘娘先行起身,霍天修随后起身相陪。
莲妃娘娘在东阶下盥洗了手,身边的宫女尤蕊为她拭干。
此时霍文淑转向了东边正坐,苏浅乐奉上了罗帕和发笄,莲妃走到霍文淑面前,对她吟颂了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待她说完之后,便开始为霍文淑梳头加笄。
这是初加,加的是霍天修为她买的一根羊脂玉的簪子。
细细的簪子上镶着一枚白玉兰,那芯却是一颗圆润通透,质地细腻,状如凝脂,犹如鲜血般红润的羊脂玉做成的,甚是精巧。
霍文淑面向霍天修,行了正规拜礼。
这是第一次拜,表示感念他的养育之恩。
霍文淑跪拜完后,继续面向东正坐。
莲妃再次洗手,拭干。
苏浅乐奉上簪子,莲妃接过,走到霍文淑的面前。
这是二加,加的是母亲留给她的一根翡翠簪。
只见那簪子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雀,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还有一株莲花似的吊坠,端的是飘雅出尘。
霍天修一看便知,那是姚美珍的簪子。
那根簪子,当年还是他陪着霍天炀去定做之后当作定情之物送予她的。
霍文淑跪在地上,偷偷撇了眼霍天修,见他未曾发火心中稍安。
这才面向了莲妃娘娘,行了正规拜礼。
这是第二次拜。表示对她的尊敬。
莲妃再次洗手,拭干。
苏浅乐奉上金钗,莲妃接过,走到霍文淑的面前。
这是三加,加的是赵兴文送给她的定情金钗。
“你确定要加这支金钗?”霍天修小声问了一句。
他忍住了那根翡翠簪,到了这根金钗,看见了那比翼双飞鸟的簪头,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原本为她准备好了钗冠,谁知道她居然让苏浅乐捧着这根金钗出来三加。
“还望伯父成全。”霍文淑目光坚定的迎向霍天修,毫不避让。
“恭喜你啊赵将军,看来霍小姐心如匪席,不可卷也。”秉文赞了一声。
她本以为霍文淑外表温婉,即便与赵兴文情投意合,也不敢忤逆霍天修。
虽然收了这根金钗,也会等着赵双全去霍府提亲。
没成想,却是以这样一种刚烈的方式表达了自己非他不嫁的决心。
她这是在向霍天修示意,及笄礼结束后的酒宴,不必再为她挑选郎君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赵兴文也是轻轻誓词,声音虽低,却异常坚定。
“真是羡煞他人啊。”许温澜在旁叹了口气。
“许公子这话说出来亏不亏心啊,谁不知道你的红粉遍布京城。”师忠飞戏谑一声。
许温澜来茗湘苑的几次,都是师忠飞招待的,两人已是颇为熟络。
许温澜折扇一挥,掩住脸道了声:“那些都是知己,知己而已。哪里能比的上霍小姐这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赵兴文听到此话,眸中已是带着一片寒光向着许温澜剜去。
“别误会,我指的是霍小姐一心只有你。”许温澜慌忙伸手,对着他的眸光挡了一挡。
男人要是醋起来委实可怕,可不像女人那般撒撒娇哄一哄就能算了的。
“许公子确实对你们二人存着成全之心,赵将军就别记挂着刚才许公子意图献殷之举了。”秉文先抑后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起火来。
“好你个秉文,没成想你这么蔫儿坏呐。”许温澜对着秉文佯怒。
“霍提督不会当众发火吧。”孔长辉见着礼台中央陷入了僵持。
莲妃娘娘也是面带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