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百户,你看此事要不然就……”
尤安康还是开了口,毕竟他现在手下人手有限。
然而,上官无敌却是直接冷言打断。
“尤千房!你应该庆幸,本衙麾下只是有两人受了伤。
倘若死了人,别说他了,今日,东厂来这落雁郡的所有人,都得死!”
迎着上官无敌那漠然至极的眼神,尤安康明明已是玄液十重的修为,可不知为何,心底里还是无法遏制的冒出一股子寒气来!
见尤安康咬着牙转过头去,上官无敌这才盯向徐文康。
“徐试百户,斩了他!”
徐文康直到此刻脑中还是有些发懵,但他起码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东厂的千房都不敢招惹这位百户大人!
此刻听到上官无敌喝令,却是不敢再有怠慢,急忙应诺一声拖刀朝着童毅走去。
“尤公公!你怎能如此啊!”
童毅悲愤大吼一声,而后便捡起拂尘一个窜身朝徐文康扑去。
他自知不是上官无敌对手,但总要在临死前拉一个垫背!
然而,徐文康虽只是玄液三重,却久经厮杀,经验这方面不是童毅可比;
更何况,童毅左臂已废,一身实力及反应力弱了两三成,最终虽然以暗器伤了徐文康,自身却是被凄惨的一刀枭首!
“锦衣卫威严不容挑衅!敢有犯者,这便是下场!”
听到此话,所有锦衣卫无不激动的热血沸腾!
原本以为今日会受尽欺辱,却不曾想,新来的百户大人竟如此凶悍护下!
上官无敌抬眼扫过一众战战栗栗的东厂番役,又扫向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只要我上官无敌在这落雁郡一日,但凡有作奸犯科、阴谋不轨者,本衙都不会有丝毫宽恕!
落雁郡,容不得宵小撒野!”
说完之后,上官无敌便径直朝百户所走去,对这狼藉的场面却是不再有任何关注。
眼看着一众锦衣卫喜气洋洋的返回驻所,尤安康猛地十指并拢,直捏的手中拂尘咯吱作响。
眯着眼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尤安康这才脸色不变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漫不经心的喝骂。
“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收拾了回去。”
尹平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心中对于上官无敌的感激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若非这位猛人硬气,恐怕过不多久死的就要是他了!
“快快快!抬上百房大人的尸体,还有其他兄弟的,赶紧走!”
……
弘韬酒楼。
“啧啧,可当真是一出好戏啊!”
一个一身白衣、腰佩琳琅玉的年轻公子看到远方的“闹剧”落下帷幕后,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十分精彩。
似是讥嘲,又似嫉恨、恼怒。
“老鼠就是老鼠!还以为他们有多大本事呢,没想到连一个小小的百户都搞不定!”
年轻公子身后一个双眼浑浊的老者不由沉默,过了几息后方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那群老鼠还是有些本事的,毕竟,能够牵引这般多的流兽从度沙、落雁两郡郡兵的围堵中穿行而出,难度可是不小。
就像先前那个锦衣卫百户,就料理的不错。”
白衣公子一拍手中折扇,脸上有些不悦。
“谭伯,那这叫上官无敌的百户又作何解释?”
老者瞪着浑浊的双眼,似乎是扫了一眼青年,又好似没有看。
“世子心里应当已是有答案了才对。”
白衣公子不爽的冷哼一声,那老者却是呵呵一笑。
“能够让东厂的一个千房都得陪着小心、不敢招惹,那可是光有实力还不够的,还得有极强的背景!
而区区一个百户自是没那般实力,所以只能是出身惊人。
整个大盛王朝内,也只有四大世家才可以让东厂忌惮。
而那个百户又叫上官无敌,想来便是上官世家的人了,搞不好还是一个地位不凡的嫡系。
像这等嫡系身边,那自也是有着护道者存在。
如此,他们能够从流兽杀局中脱困,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白衣公子神色略显阴沉的点了点头,他如今已是二十岁,却也只是元海九重的修为;
可那个家伙看起来跟自己年龄相近,却已是玄液境,他又如何能够不嫉?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那些老鼠被东厂的人给盯上不说,现在又突然冒出这样一号人物;
只怕我们的事,会多生变故啊!”
老者微微颔首,却又摇了摇头。
“是有些麻烦,不过世子也不用太担心。
我们来此只是备选计划,成了固然欢喜,不成也影响不大。”
那青年却是双眼一闪,好一阵咬牙切齿。
“一个出身不凡的大族子弟怎会突然跑来这穷乡僻壤之地?
听说镇宇台在大盛有不少身份不低的暗间,此事该不会是镇宇台的人搞的鬼吧?”
老者顿时眉头一皱,“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能。这帮子家伙仗着有王上撑腰,最近可是越发跳脱了。”
……
精致奢华的包厢中,尤安康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断“哒哒哒”的敲击着桌案。
尹平与常汪俱是低着头看鞋尖,好似在数上面的织线纹路。
“尹档头,你说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尹平急忙抬起头,脸带难色。
“这个,千房大人,要不咱还是算了吧。
卑职已经听常档头讲过了,那上官无敌牵涉太多、身份复杂,咱还是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