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旁有一个大石头,光滑透亮,石头下是一小滩池水,走近一看,石头上刻着三个大字——水月镜。
原来这就是菲袅心心念念的水月洞。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岑羲仔细一看雕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怎么了?”韩述忙问。
“我想菲袅是打错了算盘,拜错了神仙,”岑羲用手指向那尊不大的雕像,“喏,你看,这儿是个求姻缘的地方,上面供的是月老,难不成月老也管升学的事儿吗?”
韩述也笑起来,仔细一看,可不是嘛,真不知道菲袅是怎么做的攻略。
月老旁边立着两个木牌,左侧刻着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右侧刻着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哎,”岑羲叹了口气,“虽是求姻缘的,怎么写了两句这么悲凉的诗句?”
韩述走过来,嘴里读着这两句诗,“我不太懂,你明白?”
“这是第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相见》,大概意思是两个人只因一次相见,就迸发出浓烈的感情,相知相许,但遇见你却让我痛苦,想忘却,却又放不下。任世间繁华万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岑羲想到高二读到这首诗时,心里就有万分感慨,“若真能相知相许,为何又要强迫自己忘却,这样的爱,还不如从未得到,了无牵挂得自在。”
“要是真的有幸能得此生挚爱,我也绝不会放手。”韩述喃喃道。
“你还不快去拜拜?”岑羲笑道,“早成姻缘也好了了阿姨的一桩心事儿。”岑羲想起初见韩夫人时韩夫人那想要儿媳妇的神情全然写在脸上。
“我心中的姻缘已定,拜与不拜,都不会改变。”韩述看向她。
她能明白吗?能感觉到吗?
岑羲又不傻,自然是能感觉到的,但她管这种感觉叫“错觉”。
早在很多个瞬间,她都感觉到了,她的心思可能还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细腻,但她不相信。怕这只是自作多情的一场笑话。
阿嚏!岑羲打了个喷嚏,韩述才回过神儿来,想起自己和岑羲还一身湿漉漉,自己常年锻炼,倒是很少生病,但岑羲刚经过一场大雨,怕是要感冒了。
韩述四处察看,发现洞穴的角落里有一些稻草,还好,是干燥的。雕像前有蜡烛,倒也不至于钻木取火了。
韩述从包里掏出了备用衣服是防水的,衣服只是略微有些潮,拿出来烤烤火就能穿了。
韩述把烤好的衣服递给岑羲,“你先将就换上吧,洞里冷,别着凉了。”
岑羲接过衣服,韩述转身走出了内洞。
岑羲把湿t恤换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内衣都湿了,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述等了许久,听见里面没了动静,“好了吗?”
“那个,我,我……”岑羲脸瞬间红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韩述以为岑羲出了状况,立马转身向内洞走去。
“啊!”随着岑羲一声尖叫,已经晚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在微弱的灯火下,韩述看到只穿着内衣的岑羲,顿时脸像着了火一般,他飞快地转过身去,但刚才眼前的那抹倩影却瞬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对,对不起,”韩述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我以为你出了状况,我,我不是故意的!”
岑羲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般,傻傻地站在那,连衣服都忘了穿。
“你去我包里,还有一件外套,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把外套也披上,应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岑羲迅速脱下内衣,套上韩述的t恤,然后又披上外套,看着还是觉得不保险,又把外套脱下,将外套挡在胸前,把两个袖子从胸前绕过想系在后背上,可是怎么都打不好结。
“韩述,过来帮我。”岑羲只得向韩述求助。
韩述赶忙走了过去,接过袖子,在岑羲后背上打了一个结实的结。
岑羲手上还拿着刚脱下来的内衣,在昏暗安静的洞里,只能听到两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气氛瞬间暧昧到了极点。
我虽是个正常且健康的男人,韩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要冷静,冷静。
谁知此刻岑羲突然转过身,面对他,“你是不是曾经跟我说过,不要把内心的想法和想要的东西深深埋在心底,对吗?”
韩述猛的被她一问,愣住了,回过神儿来使劲点点头。
岑羲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你说过的话,我照做了,你也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岑羲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突然要这么做,好像上一刻她还捋不清他和她的关系,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这一瞬间,是因为气氛到了吗?她不想再去猜测,她要的,是印证,是确切的答案。
他给了她确切的答案——一个比她刚才的吻长100倍的吻……
这一刻,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见了……
岑羲的脸上的绯红,许久都没有散去。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却又那么顺理成章。
在结束那个长长的吻后,韩述紧紧地抱着她,目光落到月老雕像旁的诗句上,在她耳边喃喃道“岑羲,但曾相见便相知,此生定不负相思。”
滂沱的大雨终于停了,洞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今晚,恐怕是不能下山了,两人只能耐心等待明早的日出。
“也不知道菲袅和丁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