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越想越怕,眼前发黑,胸口发痛、发堵,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沈大夫人冷着脸上前,手中银针闪过,两针下去,沈老夫人吃痛闷哼,悠悠醒转。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大夫人手里那明晃晃的银针,头皮一阵发麻又惊又怕。
可对上沈大夫人那冷冰冰的目光,她竟下意识的心虚避开,连瞪也不敢瞪过去。
“你考虑清楚了吗?”沈大老爷扶着沈大夫人坐下,看向瘫靠在软榻上脸色灰败直喘气的沈老夫人,“公开我的身份,把过去的错误一一纠正,分家。你放心,你是我嫡母,这一点我认,养老银子,我会给你,但也仅限于此了。”
从今往后,再无其他瓜葛。
二房、三房与大房,也再无瓜葛。
对于沈大老爷这话,沈大夫人和沈弘询、沈良薇都没有反对。
尽管,心底仍是觉得便宜了老太太。
但能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况且,来日方长,没有了大房的庇护,二房、三房将会过上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一刀杀了岂不太便宜他们?就要这样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的让他们受尽苦楚,这才能解心头之恨。
沈老夫人终于慌了神,不过是转瞬之间,她的精神气儿仿佛便被抽走了一大半。
原本颐指气使、耀武扬威的那般劲儿不知什么时候早就七零八落得一滴不剩了,她此刻满面老态,满脸的褶子和花白的头发、憔悴的脸色看起来跟个饱受摧残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沈老夫人卖起惨来,看向沈大老爷泪流满面道:“老大,旁的我也不多说了,可做庶子哪儿比得上嫡子?你不要一时冲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弘询、薇丫头他们想想啊!咱们之间哪里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我瞒着你,也是好心啊!若是没有我,能有你的今天吗?至于薇丫头那话,不是那样的,她今年才多大?小孩子家的话哪里信得?你们不能相信那一套说辞便来疑心我。我抚养她这么多年,难道都是假的吗”
沈良薇讥诮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没必要解释,她的爹娘又不是糊涂人,如今一切已经明了,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他们门儿清。
“我们相信薇儿,她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最亲的人,不会对我们撒谎。”
沈大老爷缓缓说道:“若非你抚养一场,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和二房、三房吗?我本来就是我爹的儿子,你是嫡母,抚养我,不应该吗?”
就如同他身为儿子,必须要孝敬嫡母一样。
这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
可是老太太这一手玩儿得太脏、太毒,将这一切都改变了。
“我情愿当庶子。”
这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沈老夫人痛哭,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别无选择
沈大老爷深吸了口气,冷冷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公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