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大老爷忙道:“娘这是什么话?薇儿是您养大的,我和容氏都十分感激您,薇儿更是素来亲近您、孝顺您,怎么会——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里来的什么误会!”沈老夫人语气恨恨。
回过神来这语气仿佛有些不太妥,她又轻叹了口气,幽幽道:“薇儿原本好好的,可谁曾想她身边的奶娘和香云那丫头”
到了沈老夫人的口中,香云和虞嬷嬷的不对劲也被她暗示乃是沈大夫人所为,否则她们伺候了沈良薇这么多年都好好的过来了,怎么突然之间全部都不对劲出状况了?
怎么偏偏那么巧就是在沈大老爷不在京城期间?
那两人被赶走之后,沈良薇许是认定了那两人是她这个祖母放在她身边害她的,对她生了嫌隙,并且,这嫌隙越来越大,她越来越尖酸刻薄,在她这个祖母跟前毫无规矩可言。
时常把她气得吃不下饭。
她每每同大儿媳委婉言说,大儿媳当着面不软不硬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顶撞她,这还不算,过后又挑唆着沈良薇气她,这种事多的不得了,数都数不清。
甚至还挑唆着孙女儿对堂姐堂妹无礼,先前姐妹们要好,大房条件宽裕些,沈良薇给了堂姐堂妹送了不少小玩意儿,竟然翻脸学那小家子气的,将原先给的东西全都问堂姐妹要了回去
姑娘家哪有这般行事的?说出去都是笑话,岂不丢人啊!
她瞧着乖孙女这分明就是不对劲儿,像是中邪的模样,否则好端端的一个人,这性子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她担心孙女儿,于是请了高人来做法,谁知大儿媳却又怪她,说她是想害孙女儿,强行杖责发卖了她院子里的两个丫头,打那之后,更是跋扈嚣张,总总作为令人发指
总之,在沈老夫人口中,过去种种,全都成了沈大夫人的不是。
沈大夫人挑唆教坏沈良薇,于是沈良薇也做了许多忤逆不孝之事,伤她这个祖母的心。
“她的情况特殊,领着太医院的职,有贵人撑腰,我但凡说什么,她便指着贵人说事儿,我还能如何?我这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敢得罪贵人们呀!”
“这要是万一一个不好,给咱们沈家招来灾祸,我岂不是得后悔死?没奈何,我也只能任由她去了,只能等着你回来,说给你听。”
“儿呀,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得管管她呀,要不然,咱们这个家迟早得叫她给祸害了”
沈老夫人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那叫一个惨。
若不是先从夫人那里听了差不多相同的事儿、但是说法完全相反的另外一个版本,沈大老爷几乎就要将信将疑了。
介于母亲一向来挑剔自己的夫人,听母亲一面之词便对她如何如何,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却难免也会信上几分,会难过
然而此刻,沈大老爷更加难过。
他没有想到母亲竟颠倒黑白到此地步,竟如此容不得他的妻子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