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序剑着一双剑眉道。
“想活着,勿必多加些小心,想想你那些哥哥们……”
“这大宫,比朔阳宫(无印宫的皇宫)有过之无不及,不要过多地接触外面的那些个人。人多耳杂的,怀着什么想法的都有,稍有差参就会带来灭顶之灾殃的。”
山上至听了,有些心怯,喃喃了一句:“她也是新入宫的,年龄还堪堪那么小,心性单纯,哪来的……”
……
山上妃走了以后,四皇子序惶惑想起,那个小魔头说他是什么佬来着?
一遍遍絮叨,满嘴奇奇怪怪的噫语。
那凶恶的表情和泼皮手段,貌似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
没过一天,竟搭上了山上至。
真的是无意而为吗?
会不会是陶贵妃那里另有打算,拿她的不懂事来投石问路的?
回惠椋前,他把宫内各股势力打听了个清楚,有些人他心里是有数的。
……
陶战兴奋得两眼放光。
转辗反侧,一堆幻想。
原本是计划着接近山上至,打听那个瘟神的事情。
从他最亲近人身上总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来,验印她心中的判断。
第一次交谈,不能太露骨,对方会警惕,一警惕了,可能会丧失递进的机会。
陶战偶然找个话缘儿,切过去一句:姐姐的夫君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小时候就生得好看对吧。
山上至痴迷的目光中深深地颌首称是。
她补充:性情也是由小到大一向冷漠……
陶战嘴上急忙补上一刀:内心是愁善的还是如外貌一般坚硬?
讲到内心二字,山上至眼光蒙了层忧郁。
她没有接话……
即宇之后,她谈起了无印国的银饰。把陶战问的话揭片儿翻页了……
……
陶战暗喜,有门儿。
看不揭出他的狐狸尾巴来,本姑娘一条命,没那么容易让你给祸害完就结了的。
她越想心绪越高昂,计划着下一步怎么和山上至交往。
……
长勺皇后靠在软枕上,对着坐在猞猁皮椅子上的长子太子陶亿(这个字不念yi,念yu同萸),意味深长地说。
“你多长点脑子,你父皇这翻做,不同寻常。宴了内,外亲王大臣,向百官们宣告他的存在……”
“这事不是好兆头,多留意着羽林宫的动静儿,看哪些不上杆子的,去勾搭他,也看看他这趟回来打得是什么主意。”
“你父王哪儿,我会探次个口风。”
“这个祸害迟早是个堵心锤,哀家不想见到他,就说我身体不利落,静养些时日。”
……
“母后不必过分为他焦虑,羽林宫总领善公公早做妥了安置。”
“善公公说,昨儿个,新进宫的陶境王爷的小公主……和山上至碰见了,聊了几个时辰。”
陶亿手指敲着案几上的一摞书信。
“南候外戚家来的信,母后您看过了吗?”
说着他看了看书信未拆的边缘章落。
小丫鬟跪在锦炕边给长勺皇后按摩着十指。
“还没看呢,这年根儿上了,该招南候和盐运领进宫见见哀家了。”
“陶贵妃,她的动静哀家自会留着心,你把那个祸害盯紧点,你父王的心思,不得不多想着点儿,是不是,哀家不想你的太子位有半点差池。”
“陶境膝下无子,他家的两位公主自然别人打注意的,他家二公主皇上指给了五皇子,这三公主……”
“哀家寻思着,这三公主,哦,你大舅爷家的季布,是不是还没说亲呢……”
“母后,瞧您想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陶境皇叔的臭脾气,他向来看不上外戚南候,他能同意这家亲事,我看着悬……”
“唉,要说你总是不上进,这亲事能是说合他就成的吗?皇上那边允了,他陶境敢抗旨吗?”
“父皇也未必听咱们的……”
陶亿补了一句。
“没一个顺心的,你这是拿话堵哀家呢?这本该是你图划的!你这么憨傻下去,这个太子位能护全得了吗?”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赶紧着,回去吧,别隔哀家这儿添堵了,顺便去芷松院看看你妹子,劝她多和陶三公主和处些。”
“那个陶三公主,年岁不大,做事有一套,不知道是会讨巧还是别的,你妹妹落水之事,和她有着说不清的干系……”
“诶,不说了,哀家乏了,你走吧。”
……
刚放学,香芽子就等在大本堂门口。
见陶战他们出来,小碎步迎了上来。
“小主子,贵妃娘娘让您快回去。相府的二少大奶奶进宫看您了。”
陶战愕然……
相府二少奶奶……
不就是自己的大姐,大公主陶竖吗?
她来宫里了?
哦,头痛!
……
健家二少奶奶这些天受了一堆惊吓和委屈。
自从二公主陶扶被暴出在她府上,她成了夹心饼。
婆婆和太婆婆那儿愁眉苦脸,她去请安大气不敢出。
回来后,对着自己任性的妹妹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惹急了又生出事端来。
父王派来的副将天天催着她把陶扶交给他,带回青关向王爷交差。
她和丈夫健崔也因为三弟和妹妹干出的荒唐事拌过几回嘴了。
用她的话说,整得就象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人人都埋怨她,没一个能贴量到她的难处。
好在,在她磨破了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