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其要是不怕死,昨天晚上就不会请道士。
听到岑书璟的威胁,他跪在地上只直点头,“想!我想!我想活着!!”
他正处于极度凌乱的状态,一会儿觉得岑书璟是真的变成鬼魂回来找他索命了,一会儿又安慰自己这是个噩梦,,只要醒来岑书璟就会消失,甚至一度觉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是个幻觉。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摇摇头,“你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不可能有鬼!”
岑书璟朝着杜其走了两步,“那我是什么?是你的幻觉吗?”
“别!你别、别过来!”杜其再无退路,自我保护地伸出手推了岑书璟一把。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了岑书璟的身体……
杜其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挣扎都化作阴冷的现实,死死地拉扯着他仅剩的理智。
“你的手机在电视柜里,拿出来。”岑书璟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
杜其确信自己的手机丟在了会所,如果莫名其妙出现在家里……
他不信!
他连滚带爬地拉开电视柜,看到自己常用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抽屉里时,脑子里那根扯得很紧的弦一下子彻底崩断了。
所有的怀疑都化作一把悬而未决的刀,指不定何时就会插进他的身体里。
在死亡的恐惧面前,杜其甘愿舍弃一切。
他跪在地上,朝岑书璟不停地磕头,“我错了,我不该……不该信杨美珊的,你去找她吧,是她害死你的。”
感觉到岑书璟的犹豫,杜其说得更带劲儿了,“都是她指使我的,她想要你死,是她害死你的!”
“她这么爱你,你却这么诋毁她,不合适吧?”岑书璟挑眉,言语之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杜其摇头,“她爱我个屁。我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我哥的替身,我不介意这个,反正我和她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这时候杜其说话倒是不结巴了,恨不得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杨美珊头上。
“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个医生见钱眼开,你去找那个医生吧……还有杨美珊,你去找她算账吧,是她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说话间,他又给岑书璟磕了两个响头。
岑书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你给她发条短信。”
“发!我现在就发!”杜其捡起手机,急切地问,“我发什么啊?”
“就说我回来了,回来找你索命了。”
杜其颤抖着双手编辑完信息,毫不犹豫地点了发送键。
“关机。”岑书璟吩咐。
杜其照做。
“手机卡取出来”,岑书璟命令,“丢进马桶,冲走。”
杜其爬着去洗手间,把卡冲进了下水道,再回到客厅时,岑书璟幽绿色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以及岑书璟空灵又缥缈的声音——
“不要走出这个房门,否则我会回来找你的。”
杜其浑身一软,像一块淤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半小时后,李丘急冲冲地来到别墅,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只好自己输入密码。
幸好他和杜其的交情够铁,之前就经常来这间别墅办派对。
一进门就发现房间黑黢黢的。
“大白天的,你怎么把遮光窗帘全拉上了?”李丘一边说一边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一下照亮了凌乱的客厅,只见杜其狼狈地躺在地上,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妈呀!!”保安队长惊叫出声。
李丘踹了他一脚,赶紧跑过去拍拍杜其的脸,“兄弟,没事儿吧?”
杜其毫无反应。
李丘掐了掐他的人中,“兄弟,醒醒!怎么睡地上呢?”
杜其恍惚地睁开双眼,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认清眼前人,“丘……哥?”
“是我啊……”
“丘哥!!”杜其抱住李丘的腰,哭得像个三岁小孩儿。
李丘拉开杜其,“兄弟你先别哭,我跟你说点正事儿。”
见杜其哭得停不下来,保安队长贴心的递来一盒纸巾,以及一个平板电脑。
李丘把恢复的监控录像拷贝下来了,小声说:“兄弟你看看,这事儿他妈确实有点玄乎。”
岑书璟请剪辑师剪辑过的那一版监控画面在平板里放大,首先是大厅里的画面,杜其说请了一个道士,然后安全门自动打开了,并没有道士的人影。
李丘和杜其却仿佛真的看见了道士一样开始交谈。
然后李丘有事出去了,大厅里就只剩下杜其一个人去了包厢。
他在包厢待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自言自语,像无实物表演似的,一会儿平地摔,一会儿又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最后一个花瓶凌空而起,砸在了他的头上,把他砸晕了过去。
李丘没注意到杜其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惊恐,继续说:“昨天那个道士你确定是在道门网上找的吗?我派人去查了,排名第一的不是昨天那个道士。我不是扫昨天那道士的微信了吗?我的人刚刚才查到,那微信注册人居然是岑书璟。真是太他妈邪门了!岑书璟不是死了……喂,兄弟,你怎么了?”
李丘一回头,发现杜其正在用自己的脑袋和门对撞。
他拉着杜其,“兄弟你干吗呢?”
“练铁头功吧。”保安队长猜。
本来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杜其根本感受不到痛,撞门的动作完全停不下来,一下又一下,磕得头破血流,画面说不出的惊悚,就像……被鬼附身了一样。
嘴里还振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