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几年母亲在家里时,总是不停的在洗澡。家里的搓澡巾,一周就能用坏一个,母亲的皮肤上,总是被自己蹂躏过的痕迹,总是渗血,结痂,再渗血,没有好过的时候。。
因为如此,每每被安如玖反问,心里有那么一丝的松怔和迟疑的时候,就会愧疚难当,不知所措。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人啊,由此及彼的体量,是需要一些造化和经历才可以的。
他们彼此理解,彼此了解,那么相似,又那么不同。
楚蒹葭抱出药箱,给赵翳珀处理了手上被囍眉妩咬出来的伤口。房间里极安静,楚蒹葭静静的摁着包好的绷带。囍眉妩那一口咬的不轻,几个血痂和牙齿一样大小的,攀附在赵翳珀手上。
楚蒹葭小心处理,一直观察着赵翳珀的反应,赵翳珀却不看楚蒹葭,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看。他想囍眉妩该是跟自己和好的时候了吧!
先前她撒娇,说自己难受,他未能及时赶到。后来她肺炎,脑震荡不理他是因为她身体不舒服,他都知道,也或许有一点对自己的怨恨在其中。因为楚蒹葭。
但是今天呢?等到剧组收工后,他开车去了一趟港市市区,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买了港市有名的饺子馆里的饺子,准备跟她们一起过冬至。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赶回来。
却在囍眉妩的房间里,意外的见到了宿寄宁,这个让他心里七上八下,感到危机重重的男人。他从来没有因为囍眉妩而感到过什么危机的存在。这一次,他心慌的厉害。
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囍眉妩发这么大的火,还咬人。往常是应该来道歉的人,今晚没有动静。何况,他们之间也就只差这么一个道歉,一切就都归于原位了啊!
“姐夫!”伴随着少年人桀骜不羁的声音而来的,是嘭嘭嘭的敲门声。
赵翳珀愣了一愣,楚蒹葭也愣了一愣。两个人屏气凝神听了听,她起身去开门。
“姐!”楚蒹葭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安安兴奋的抱了个满怀。“木啊~”少年人心情激动的,抱着楚蒹葭狠狠亲了一口。
“你怎么来了?”楚蒹葭这段时间本来就情绪不高,看见楚安安心里更是提不起精神的烦闷。
“怎么,我来你不高兴啊?”楚安安看着楚蒹葭垂头丧气的样子,险些炸了。可是当对上不远处赵翳珀那迫人的眼睛时,又瞬间怂了。在赵翳珀面前,他是不敢将楚蒹葭怎么样的。
“我这不是,从那贼窝里出来,休息好了,我就特意乘坐飞机穿过万里长空,来感谢你跟我姐夫的救命之恩吗?”
年纪轻轻的小伙儿,夸张的措辞,极尽溢美。但却没能勾得起赵翳珀的半点反应。就连楚蒹葭,也是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们怎么了?”楚安安一边往房间里进,一边脱外套。楚蒹葭怕冷,房子里都是开足了空调。楚安安受不了这样的热,脱掉外套他才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