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等人走了后便不好意思道:“这次谢谢云姐儿解围。”
她只知道薛氏犯了错才被禁足夺了管家权,却不知道究竟和安锦云有什么联系,但始终对安锦云十分感激。
包括安馨兰现在能有这样好的亲事,也是有安锦云的功劳。
“三婶与我说什么谢字,客气了,只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了三婶,三婶还得自己强硬一些,恩威并施,才好叫下人忠心。”
安锦云不露声色的提醒道:“方才王管事既然说不是他改的账本,那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疑惑道:“我也觉得奇怪,这账本我自从拿回来就是早上去了一趟老夫人那儿,几乎是片刻不离身的……”
她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在烟柳院的时候,账本曾在月姐儿手上拿过。
她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仔细思来……
张氏抿了抿唇,笑道:“你们出去玩去吧,别在太阳下坐太久,待会过来一同用膳。”
几个姑娘便拉着手出去,安馨兰悄悄捏了捏安锦云的手,由衷道:“六妹好厉害。”
屋子里的张氏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安锦云的话不无道理。
她如今管家,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好说话了。
这么多年来母亲始终对她不待见,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她是想让母亲刮目相看的。
薛氏掌家的时候明里暗里欺负过他们三房很多次,她都忍下来了,如今薛氏都被夺了权,月姐儿那么小居然心机如此深沉,还在暗中使绊子。
还有当初兰姐儿的那件事,动什么她都能忍,唯独牵扯到她的孩子不行。
张氏叹了口气,把贴身丫鬟叫来吩咐了几句,丫鬟随后往大厨房的方向去了。
薛氏因为被夺了管家权,又被禁足在倚梅苑,几番打击之下居然真的病倒了。
安茂德来看了一眼后再也没来过,只有偶尔安晞月得空来看看她,还是偷着来的。
因为王氏不喜欢安晞月和薛氏多接触了,她一心认定就是薛氏带坏了安晞月。
正是夏日炎炎的时候,屋子里闷得很,薛氏在病中看起来十分憔悴,失去了权利比剜她的肉还叫她心疼。
她是真的没想到,最后会栽在安锦云这个小丫头手中。
四两拨千斤厉害得很,弄得王氏彻底对她厌恶了起来。
到了午膳时候,水香看着桌子上摆的饭却不敢叫薛氏来用。
薛氏自己过来,一看气的又要咳嗽:“这是些什么?!”
水香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这是今日送来的午膳。”
一碟青菜,一碗白粥,仅此而已。
“去将管厨房的婆子给我叫来,”薛氏咳嗽几声:“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才不管家几天……咳咳……”
水香立刻出去叫人,却来了一个干杂活的小丫鬟。
“二夫人,现在厨房正忙着管事抽不开身,您有什么事儿?”
薛氏咬着牙,暂且没追究管事婆子的事。
“这菜是怎么回事?你们大厨房就是这么糊弄人的?!”
丫鬟看着那桌上的饭菜回复道:“奴婢们不敢,这是三夫人特意吩咐为您单独做的,听说您在病中不宜吃腥辣的东西,所以才做的比较清淡。”
薛氏的脸都绿了,喃喃道:“好一个张氏!居然敢踩到我头上来了!”
安晞月在外间听到了对话,皱着眉进来将厨房的丫鬟打发了回去。
她方才回去就看到王管事在院子里等她,对方匆匆将情况说了后就离开了,现在一听倚梅苑这边的情况,当下明白三婶这是知道她动的手脚在施威了。
又是安锦云,哪都有她。
她咬了咬唇,将账本的事情给薛氏讲了。
“是我的错,母亲,”安晞月看和桌子上的东西道:“不如我故意吃坏肚子到祖母面前说一声,祖母就会知道三婶是如何对你的了。”
“不行,你祖母见不得我,若是知道你在我这边用了膳连带你都会不喜,”薛氏心里十分清楚她现在在王氏那儿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而且张氏这贱骨头,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的,关键时候倒是聪明,她用的理由正当,就算你祖母知道了也没用,反而会默许这种行为。”
安晞月听得心里难受:“若不是她安锦云从中作梗,祖母怎么会厌了母亲!她真是该死!害得母亲被禁足在倚梅苑中,被夺了管家权,如今连三婶都要欺负我们!”
“乖,月姐儿别哭,”薛氏温声安慰道:“她三房没什么出息的,等我身子好了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关键是云姐儿,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薛氏眼中透出狞恶的光:“她当初就该和纪氏一起死了才对……”
安晞月跟着道:“可不是么,纪氏那么短命,安锦云也合该活不过十岁才对,自从她从淮安回来,就没有好事,这个害人精!”
母女两个在这边咒骂着安锦云,仿佛这样可以叫安锦云就此消失一般。
终于,安晞月骂尽兴后问薛氏:“最近父亲可有来看您?”
薛氏脸色沉了下去,叹道:“你别管这些,只好好在你祖母面前表现就是了。”
安晞月抿了抿唇没再问,心里对父亲也有了怨怼。
母亲都被害成这样了,父亲居然也是不管不问吗?
当她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要去陈姨娘那儿的安茂德。
安晞月连忙迎了上去,行礼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提道:“……母亲身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