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脚步飞快,也不朝营地方向跑,而是选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半个时辰后,跑了二十余里。
忽地一顿,看向一处大石上,刘师兄那雄壮的身子,正直直站在其上,一双铜目饶是有趣的打量着他:“任秋师弟,都说你资质差,步入气血贯体不过数月,我看不像啊……”
任秋双手下摆,身子如松,闭目叹道:“刘师兄,我真不想介入你们和三师兄的事的。”
刘师兄一笑,跃下大石,缓慢走过来,甩了甩一对巨斧,道:“我记得,上次周源师兄,找过你吧?”
“不错,他是找过我。”
“那就没办法了,你既然拒绝善意,那就只能借你头颅,让其他新人弟子知道,拒绝善意的后果。”
“你们就不怕师傅?武院铁律,弟子之间不允许互相攻杀,一旦发现,轻则废除武功,重则打死。”
任秋睁开眼,深吸一口气:“还请刘师兄不要自误。”
“你倒是口舌伶俐,能言善辩,可惜你不可能说服我的,既然我来了,你就乖乖去死,或者交代一些遗言,我要是心情好,说不定会帮你完成。”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请刘师兄去死。”
“什么?”
刘师兄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接着就见寒光炸起,一股极度危险的预警,刺激得头皮发麻。
一声巨吼,气血炸开,劲气勃发,吹得周遭树叶乱飞,一对巨斧横立当前。
“叮~”
巨斧一颤,差点拿捏不住,接着手臂一疼,寒光居然转了一下,在他手臂划过。
“滚开……”
巨斧如风,‘叮叮叮‘作响,溅起片片火花,接着脚步一跺,身子倒飞而出,靠在大石上,死死盯住任秋。
“你……怎么实力这么强,剑术谁教你的……”
“强么?我怎么不觉得。”
任秋气血滚动,衣衫猎猎,两柄短剑在手指尖转动,带起一片片寒光,看着刘师兄浑身伤口,鲜血直流,叹道:“其实我也很惊讶,你的实力为何这么弱?”
感受着体内气血流转的速度,一股畅快的感觉,从心底涌出,这段时间一直蛰伏,拼命压制气血,现在释放出来,简直太舒服了。
不但心里的阴霾散去,就连手中短剑,也变得更快,那三倍的震颤,如电流一般,流过全身。
“气血如铅,不过如此。”
有些失望,又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气血如铅的武者,还是有些差距,所以一直隐忍。
方才一接手,刘师兄根本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力道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要不是他收手,就在刹那之间,趁着其震惊失神,就能要了他的命。
“狂妄。”
刘师兄深吸一口气,双目一睁,手中巨斧一合:“别以为就你会隐藏实力。”
说话间,其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强的气血,如洪流一般,冲刷得地面腐烂枝叶崩飞。
接着,地面一炸,身子就冲杀而来。
“让我看看,全盛的你,有多强……可别让我失望啊。”
任秋身子一动,气血勃发,手中短剑一转,如两道寒光轮,在空中变幻不定。
两人交缠在一起,火花蹦出,如两头巨兽,方圆几十米一片狼藉,树木断裂,巨石炸开。
片刻后,任秋一个错身,到处一道血浪,刘师兄身子一顿,一双巨目充血,张了张嘴,脖子裂开,血水冲出一米多高,旋即轰然倒塌。
任秋吐了口气,抬起手臂,其上经脉爆出,阵阵剧痛,摇摇头:“身体还是弱了些。”
旋即看也不看,刘师兄的尸首,身子蹿了出去。
既然忍无可忍,那就不要忍了。
“周源……”
……
……
周源看着几个被打断手脚的弟子,摇摇头:“我说过,让你们别跑的。”
旋即道:“刘叶还没回来?”
“刘师兄去了很久了,我们几个没跟上他。”
“这个刘叶,一个新人都这么麻烦,简直废物……”
周源冷哼一声,也不再问,他到不担心刘叶的安全,一个入了气血如铅七八年的老弟子,十个二十个任秋,也奈何不得刘叶的。
“把鳞甲蛇的肉隔出来,鳞片、经脉也不要漏了……咱们回去。”
一条巨蛇,脑袋被打成粉碎,血肉四散,死的不能再死。
呲牙而笑:“二师兄的实力,又强了。”
……
夜晚营地里,周源脸色阴沉:“刘叶还没回来?”
几个弟子打了个寒颤,对视一眼:“周师兄,我们都去找了,没找到他。”
周源站起身,心中隐隐不安。
“今晚多派几个人巡守,一旦发现不对,立即警示。”
吩咐完,喃喃自语:“柳壮壮,是你出手了么?”
任秋趴在一处草丛里,压住气血,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不远处篝火通红的营地。
他还没狂妄到,一个人直接杀入营地。
他在等机会。
……
到了下半夜,周源又问了几次刘叶的情况,脾气越发暴躁,甚至打伤了一个顶嘴的弟子。
“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柳壮壮。”
周源一脚踢碎一人脑袋,血浆溅飞,浑身都是,接着更是连连出手,运劲踩死其余两人,宛如恶魔,吓得其他人不敢抬头。
贺天松任由血迹在身上滴落,浑身哆嗦,一动不敢动。
“贺师弟,你识时务,我不会杀你……明天一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