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就是妾,领进门就算是成了礼,还没那个分量可以能让夫君特意为她空出时间来。
徐嬷嬷说罢便看了一眼灵鹫的脸色,但灵鹫脸上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而是像还没回过神一样的乖巧的点了点头,罢了还与徐嬷嬷道了声谢。
徐嬷嬷一时有些语塞.
她之前还怀疑是姬珩看灵鹫生的太美所以动了心思,结果今儿新人都进门了,姬珩却与往日一样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瞧着天都快黑了也没听要回来。
瞧着灵鹫干净的眼神,徐嬷嬷突然有些心疼。
叹了口气,与门外边的丫头们交代了几句,又实在不忍心,于是将灵鹫身边那个小丫头给寻了来,这才出了新房给夫人那边回话去了。
*
长安城里闹哄哄的,第一美人终于进了姬府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到姬珩。
单玢等人还在大理寺狱里关着,如今进士考在即,皇帝又将此刻科考的是全数丢在了姬珩的身上,晌午的时候西边送来消息,镇北王爷带着三千精兵追着蛮子入了沙漠,皇帝气的摔了折子,宫相姬珩等人全都被喊进了宫听了一个时辰的话。
后边又特意留了姬珩和陆云灏。
等两人终于出了皇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傍晚天黑透了,陆云灏憋了好大一会儿到底憋不住大骂了一声。
皇帝给西边又送了人过去,说是为了帮衬镇北王,实则根本就是想看着他分了兵力而已。
陆云灏觉得烦躁的不行,“王爷当年为了他自愿请战西北,这么多年到底换来了什么?”
镇北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只比姬珩大了一天,打小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当年与姬珩合力推着太子登了基,身上不知道落了多少伤,等皇帝登基后二话不说直接请愿去了西北,一待就是四年时间。
可想起刚刚宫里皇帝说的那些话,陆云灏只觉得心寒。
“亲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玉宸我们当时是不是真的...罢了罢了”,陆云灏到底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瞧了眼已经关了坊门只剩巡查士兵的朱雀大街,催着姬珩上了马车,
“尽是些糟心事,你快些回去吧,府上新来了千娇百媚的美人,指不定等你等的都快睡着了。”
姬珩手指一顿,半晌后才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陆云灏愣了愣,“你别是直接忘了吧!”
姬珩“啧”了一声,瞧着崇仁坊姬府的位置微微眯了眯眼。
他还真给忘了。
不过现在想起了也不晚。
就像是本来无甚意思的一天快要过去,突然间出现了被他遗忘却让他有些意思的乐子。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陆云灏一看他这个表情就觉得不太好,没忍住问他,“你到底想怎么处理这新来的美人?”
美人?怎么处理?
姬珩又想到了那日在自己跟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灵鹫,再看看现在的天,突然笑了,
“男人见了女人,要怎么处理,难不成我还要教你?”
陆云灏:......
我就听你放屁!
别的男人都会这么干,就你不可能,陆云灏到底是姬珩这么多年的兄弟,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
姬珩不喜那档子事,甚至还会觉得恶心。
算了不问了,说罢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
姬珩懒得同陆云灏解释,上了车回了姬府,像是根本不知道这边多了一个人似的 ,随卫七推着先去了慢条斯理的洗了,这才换了衣裳终于去了那间还亮着烛火的房间。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婆子们全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看见姬珩来了忙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没有发出一声响动。
新房里暖烘烘的,蜡烛因为长时间没人剪,灯芯烧了老长的一截,烛火一跳一跳的往上窜,而新房里本该等着夫君回来的人,趴在红烛旁边的桌子上穿着一身繁复的秀禾服,睡得连姬珩进来的动静都没听到。
本来就静的屋子里,一时间更静了,瞧见的丫头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徐嬷嬷急匆匆的跑过来,一瞧见灵鹫的样子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当即就要进去将灵鹫叫醒。
刚刚抬步,却被姬珩挡了回去。
姬珩那双狭长的眸子,在灯光的跳动下渲出几分有趣,命所有人退了下去后自己慢悠悠的进了房间,最终停在了桌子上另一盏红烛的跟前。
门被从外边关上了,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闷热。
可灵鹫还没醒来。
姬珩唇边浮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
姬珩适才得空的时候稍微猜了猜自己这新进门的小媳妇会做什么,也许和那日一样越想越难过于是开始哭,又或者生怕他到来所以面露惊恐的坐着,等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吓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可她倒是完全给了他意外,即使现在距离他不过这么一点距离,居然还没醒。
屋子很热,姬珩穿着在家时的简单衣裳都觉得有些热,灵鹫依旧穿着那身繁复的新衣,一层叠着一层,遮住细瘦白皙却微微沁了湿汗的颈子。
处处都是刺眼的红,只有那段颈子白的刺眼,上边的细汗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