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中医院的一间病房内,充斥着医院普遍存在的严重消毒水的气味,一名长相普通但身材姣好的护士,正在给一个喋喋不休的光头打针换药然后喂饭。
在这家医院工作一年多了,二十岁出头的护士小姐不是没听过病房里病人的唠叨,医院里不忙的时候,她很愿意和一些无人陪伴的女性病人以及中老年人唠嗑,聊些家长里短时事八卦。
但对年轻些的男性病人敬而远之,因为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上长着格外挺拔的双峰,在寒冷冬季里还能雪藏可在这炎热夏季里实在是无所遁形,太引人注目了。
可她从没有遇到过光头这种厚颜无耻的伤者,你不跟他搭话他照样能没完没了说个不停,问三围目测的对不对,问有没有男朋友,问chū_yè是不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大白天,视线贪婪丝毫不懂得含蓄,那种感觉让她心慌无比,像是衣服被死光头一层一层剥掉。
羞愤难当的护士小姐野蛮的给他塞进一大口饭入嘴,呵斥道“二货!你再看老娘就不给你喂饭了。”
双手皆打着石膏的光头狼吞虎咽,同时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饱满,口齿不清道“许晚晴,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不给我喂饭我就尿床,你就等着给我换裤子擦身体吧,刚好老二好几天没有舒展筋骨了。”
名字很容易受人赞美的许晚晴,差点习惯性出手打人了,伸到半空中才发现这个色胚是重伤员,只得恨恨道“请不起护工你还有理了!”
光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这还不是为了给你创造做好人好事的机会。”
许晚晴差点摔碗而出!感情你被人打个半死还是为了我!剃个光头就能没有底线的无耻了?
光头皱眉道“你出去。”
一时间许晚晴没有适应死光头的命令口吻以及他突然冷峻的眼神,直到她察觉到有人拍打她的肩膀,偏过头一看,是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像是电视剧里的弥勒佛,而他的旁站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耍杂技般的玩弄着一柄匕首。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很可怕,至少比光头色胚可怕,可出于职业道德,她壮着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腆着大肚子的弥勒佛笑眯眯道“把他送进这里的人。”
不做他想的许晚晴松了口气,摆摆手说道“刚好,你们顺便喂他吃完饭吧。”
大条的护士小姐走后,玩弄匕首的青年把门合上,继续和他手中的匕首谈情说爱。
弥勒佛端起饭碗,舀上一勺饭,动作缓慢的送到光头嘴边,看上去笑容极为亲切道“我很疑惑,为什么赵青山和吴坤雄一个也没有来医院探望你,他们对你就这么不上心?捡条小猫小狗回家都应该喂饱,冬天一到还得垫个毛毯什么的,你这个断了双手双脚的大活人,怎么就看都没人来看一眼呢?”
光头偏过头,不言不语。
弥勒佛笑眯眯的将那勺饭洒在那颗光头上,不太雅观,可看到姿色稍微好点就能长篇大论的光头还是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摇头摆弄掉黏糊糊的热饭。
耐心很好的弥勒佛笑着说道“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通知任何人如果你再不交医药费就会变成残废?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而你整整让我十几个手下在楼下守株待兔了两天,你是怎么猜到我是拿你做诱饵勾引赵青山和吴坤雄自投罗网的?可这没意义啊,打个电话吧,你能喊过来一个就行,你要女人要钱都可以,你脑子不差,应该知道我想要找到他们其实不难,没必要搭上一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光头笑呵呵道“我一个什么事情都没做还搭上一辆千里马的小弟,哪敢要老板来救场,这几天还想着等腿脚利索一点就赶紧跑路呢。”
弥勒佛开心道“这事好办,你失踪了几天,他们两个总有一个人联系过你吧?你是怎么解释的?我知道那台千里马是陈小玲的,也知道吴坤雄就在芳华别墅小区守着陈小玲,找到你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有些事情在外面办比较方便,你随便撒个谎就能骗出来一个对不对?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我已经把你送来医院了,实在不想做出更过份的事情。”
光头疑惑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和沈恺明有关?”
弥勒佛显然很乐意解答这类话题,有疑问才会有结果嘛,就怕光头嘴硬什么都不想了解,他笑眯眯说道“沈恺明被人打脸掉了牙齿被他老子逼着往肚子里咽,这几年沈三枪信奉与人为善,早些年的彪悍早被野女人磨得一干二净了,我这个做叔叔的看不下去,冤有头债有主,总得帮我那个侄子讨回点公道吧?”
光头看着弥勒胡那张圆溜溜的笑脸,问道“就这么简单?”
弥勒佛点头道“就这么简单。”
眉清目秀偏偏要剃个光头的青年似乎很郑重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注视着弥勒佛,缓缓说道“我有一个兄弟去年因为青山哥,也就是我现在的老板剁了别人一只手,很不巧,我那个兄弟现在就在县城,而且好像有不少手下。”
弥勒佛皱眉道“谁?”
光头一字一顿道“许寒冬。”
弥勒佛不笑了,同是道上混的,他当然认识如彗星般崛起的许寒冬,而且接触过不少次,起初谁也不认识那么个小家伙,没听过名字没看到过真人,然后好像一夜之间那个毛头小子就能和他们几个大佬同起同坐了。
等到他们回过头一看才猛然惊醒,这小子不简单啊,先是拉拢了一帮老家的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