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其他人再怎么不懂眼色,也不会贸然开口了。
被可怕眼神盯着的韩晓珺同样也盯着对方,但她很快投降,将脑袋偏向一边,像是害怕了又像是厌恶而不想多看。
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靠近了赵青山几分。
枯瘦男子撇着嘴笑了笑,一副很桀骜不驯的派头,继续扫视着或站或坐的同学们,皮笑肉不笑道:“同学们,你们可真给我张陆航面子啊,多年不见,好不容易去我家做客,居然连饭都舍不得吃,怎么着?怕把我吃穷了?好同学,都是好同学啊!”
不是所有人都想折张路航的面子,这些昔日同学中也不乏想和张路航打好交道的人,作为老同学,张路航的为人如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心知肚明。
但谁规定与人交好非得要观其人品?
多的是人想要借着同窗之谊,在张路航手底下谋个出路,或者让他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人生之路想要越走越宽,结交权贵是免不了的。
这帮同学之前在张路航家一走了之,不过是大势所趋跟随潮流罢了,所以大多数人在一大帮同学和张路航之间选择了前者。
未必就是因为受不了冷落。
但是现在,张路航以讨伐的姿态露面了,一部分人不得不做他想。
友情和利益,往往是相对的,选择其一就意味着放弃另外一个。
此刻张路航趾高气扬带着一大帮人来讨面子,犹如一道劲风吹来,墙头草们自然就摇来摇去了。
张路航一行人嚣张跋扈,另一边却没有人站起来与之对峙,那些站起来的,大抵和班长黄超一个想法,同窗四年别把事情闹得太难堪,闹起来谁的面子都不好看,或许其中也有人想趁着风向改变巴结张路航。
“路航,这你可误会了,你不是忙着陪朋友吗?小小就说先带我们出来填一下肚子,完了去你家吃夜宵。”一名至今未婚的男子笑着解释道。
演技十足,不过显然没酝酿好台词,理由太牵强了,还把领头人韩晓珺抖落了出来。
这种墙头草也忒坏了。
“你是谁来着?”张路航古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有些纳闷道。
“老同学你就别开玩笑了”男子面色一僵,讪讪然说了一句。
“是啊航哥,我们正准备去你家呢。”班长黄超还是没忍住站出来做和事佬,陪着笑说道。
任谁被别人指着鼻子连开口的权利都被剥夺,都会觉得没面子,黄超当然也生气,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同学们大打出手吧?
他压根就没想过张路航会带人过来,而且是直接踢门进来,按理说你待客不周做了初一,我们一走了之做了十五,各走各的谁也别碍着谁。
可万万想不到张路航的心眼那么小。
越是如此,黄超就越不能让同学们爆发冲突,对他来说这是责任。
“我说班长,你还以为自己是一班之长呢?都进入社会好几年了,你怎么还是那副班长的架子,什么事你都要管着?其实也不是不能管,但你不能偏帮啊,你们这些人是什么想法我不知道?”说完,张路航撇着嘴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我们能有什么想法啊,你家里在准备夜宵,但是我们都有些饿了,就先出来随便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黄超解释道,脸上陪着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一点。
看得出来,这位班长实在不擅长说谎,一句话眨了三四次眼睛。
他并不希冀张路航能相信他的谎言,只不过是借着这个谎言弯腰给张路航送上一个台阶,希望有了这个谎言当幌子,张路航能够就此罢休。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去思考张路航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或许不需要思考,不是杨敏就是王临河,后者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嫌疑。
“你们信吗?”张路航探出脑袋似鸵鸟一般,夸张的向他的狐朋狗友询问道。
张路航的狐朋狗友们笑容玩味。
他们大多知晓张路航的性情。
这家伙平日里就很能找事了,总是能借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跟人闹腾。
但是绝对没有人质疑他脑子不好,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他很少吃亏,跟他在一起从来不缺乐子。
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张路航这帮不长眼的同学主动折了他的面子。
他能一笑了之才怪。
“你们信吗?”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表情,不过这一次,张路航是在问他昔日的同学们。
当他的视线扫过韩晓珺,确切来说是看到韩晓珺和一个陌生男人,紧密的挨在一起时。
浮夸的玩味笑容瞬间不见踪影,转而阴沉可怖。
那双本就因为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似要把滔天怒火喷出一般。
“我这是摊上事了?”赵青山暗忖道。
这种情形让看戏的赵青山很不解,从看客变成龙套的感觉并不美好,没有谁希望自己成为仇恨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郁闷的看了张路航几眼,可从那张愤怒的脸庞上却找不出愤怒的缘由,韩晓珺跟你有关系?跟我有关系?
他偏头看向韩晓珺,后者没有给予他答案,而是挪了挪屁股和他坐的更紧了,几乎半边身子都挨着他,壮观的双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他胳膊上撞。
现在是敷衍的时候吗?可是若真说她敷衍,她的行为又“挺”有诚意的。
她面向赵青山笑了笑,竭力掩饰着什么又希冀赵青山帮她什么,所以看起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