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丑八怪泰戈,在下午赵青山还面试了一位礼仪老师。
相较于俞幸和韩晓珺,这位同样身为女性的编外教育工作者,并没有出众的外表。
身型微胖,肥嘟嘟的脸上挂着零零散散的痘子,大大小小一小会很难数清,一般的妆容根本无法掩盖。
她也没想掩盖,妆容清淡。
但有一点俞幸和韩晓珺都不及她,那就是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真诚,谈吐大方而幽默,平凡的脸上总是布满了爽朗的笑容,与她相处让人觉得无比轻松和舒适。
不到十分钟的谈话,赵青山就觉得礼仪老师的重任非她莫属。
“陈老师觉得礼仪是什么?”
“用公式化的措辞就是包括言行举止但不仅限于言行举止,一个本质上无礼的人哪怕平时包装得再完美也会有暴露的时候,所以礼仪还包括学识、素养乃至于艺术的熏陶高尚人格的培养,这么说有些夸夸其起,但其实对于我而言,如果把礼仪当成一门学科,它会是一门艰难晦涩的综合学科,囊括了做人的基本准则、个人的后天修养、对各种观念的自我完善……”
“陈老师觉得现在的人讲礼仪懂礼仪吗?”
“赵先生,不需要这么急着给我下套吧?如果我给出的答案是否定,那么证明了我对世人的苛刻,连曲高和寡的美名也博取不了,你得出的结论恐怕不是对问题本身的答案,而是判断出我是一个刻薄的人,而你如果真是这样判断的,那么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刻薄的那个人。
如此一来,我没有获得你眼中的良好观感,而我所给出的答案本身早已经否定了你,纯粹就是两败俱伤啊,赵先生,何必呢?假如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或许把人们分类,给出一个大部分人都讲礼仪都懂礼仪的勉强肯定的回答,显然又与事实不符。
对任何事物的任何评判,都不是像做数学题那样只有唯一或特定的答案,是是非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而我的标准就是,知足且常乐。”
陈老师没有解释为什么是知足且常乐,而不是知足常乐,也没有解释知足且常乐究竟蕴含着什么样的哲学理论。
但赵青山会不由自主的顺着陈老师的强悍逻辑能力和独到的思维方式,去思考这个很新奇的理论。
知足且常乐就是讲礼仪懂礼仪的人?
放在其他任何时候,赵青山听来这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个概念。
只不过通过陈老师深入浅出的寥寥几句,赵青山细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一个人的生活态度,决定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有可能决定了他的生活状态,但不是必然。
知足是态度。
常乐是状态。
正好俞幸暂时没有时间给几个小家伙上课,而韩晓珺也已经和他达成协议,要陪他去采购清单上的物品,所以晚上的课程,就交给这位表示随时都可以上任的礼仪老师了。
凑巧的是这位陈可可老师还和冯云煜是同乡,陈可可老师热情洋溢,冯云煜同学也觉得乡音亲切,很快就打成一团
无话不谈。
其他两个看在眼里,赵青青采取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
而和冯云煜相当不对付,偶尔才能同仇敌忾一会的郑河,则暗自嘲讽冯同学的“眼光独到”,偷偷摸摸跟在赵青青屁股后头施展死缠烂打神功去了。
然后赵青山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场面:少女专心致志的的盯着书本,偶尔才凝眉思索,对周边一切都置若罔闻,青年满是忧愁,偶尔才注视书本更多的是打量当他不存在的少女。
少女不曾喃喃自语一句,青年惆怅着不敢出声打破这份宁静。
三点一刻。
一点都不会故作客套的陈可可老师,说要做个午睡养精蓄锐。
估摸着也有静下心来为晚上的课程打个腹稿的原因,在三楼客厅的沙发上浅浅入睡。
不客套不讲究,或许这才是她的礼貌。
不止让冯云煜觉得亲近,赵青山都很乐意和这样的女人相处。
一整天都没怎么出现在众人视野的大树和雄哥,其实一直待在别墅四楼。
也不知道大树是心血来潮还是心情糟糕,一直以来都不愿意给赵青山当陪练的大树,在上午整理好房间后,就主动把雄哥拉进了四楼的一个房间,砰砰啪啪……让雄哥亲身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做高手,被揍得死去活来偏偏又欲仙欲死。
伟人箴言:落后就要挨打。
这不是吴坤雄第一次在大树手底下挨打,只不过这一次挨打的时间长力度大,这一遭欲仙欲死下来真的就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晚上肯定少不了一番按摩跌打。
“哎哟雄哥,你这姿势不对啊。”
敲门、推门,这是四楼最大的一间房,有近五十平方,房间里空无一物很方便活动,冯云煜看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雄哥,忙不迭就幸灾乐祸。
雄哥扯了扯嘴角,哪还有力气陪这个小兔崽子斗嘴。
另一边大树在不停的双手出拳,空气中好像有他的假想敌。
除了出拳的节奏没有多大变化,庞大而灵活的身体做着各种各样或躲避或顶撞的动作,下盘无规则的移动着,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破绽可寻,每一次出拳都刚猛有力。
冯云煜暗自想着如果那一记记拳头的目标是自己,他肯定无力招架,绝对只要一拳他就得跟雄哥一样躺在地上,这还是最乐观的结果。
小时候经常听到老一辈人说,某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