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中几乎不假思索:“我当然要宰了那两个畜生。”
“是。”老人扼腕:“小头哥就是,他几乎癫狂,当夜就拿着菜刀撞开村长家门,双方闹出来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村里的人,大家都涌到院子里,七嘴八舌地劝他不要冲动,为村长说好话、为村长父子粉饰太平。”
“小头哥看着周围这一张张蠕动的嘴,没有一张嘴,哪怕一张嘴,没有人为他媳妇说过一句公道话!”
“他恨红了眼,挥舞着菜刀朝村长砍过去,一帮人混乱地纠缠在一起,最后不知是谁夺过了刀,菜刀捅穿了小头哥的肚子……”不知是说得太多,亦或者故事惨烈所致,老人嗓子哽了哽,停下须臾。
时怛眼前铺陈开一块画卷,卷上老人所说的故事清晰地呈现,那画面将她的心脏下压,压得刺疼发闷,也还未停止。
“他媳妇赶到的时候,小头哥已经断气了。”
“她也不哭闹,只抱住丈夫还暖和的尸身,两腿间汨汨地流下血来。村里人除了慌张、竟还有愧疚的,但这样的愧疚在听见小头哥媳妇说要上报镇里,为丈夫讨公道时,是算不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