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二人逾加确定了,这东路劫家既有劫家之号,便有非常之能,回想以往,除了被狐女所灭恶灵之外,便再没有哪路妖邪与这劫家名号相符。
与此同时二人又不禁为之一惊,本以为堂堂国师门下的东路劫家,必定是修炼邪法的能人异士,可万没想到,居然是一个恶灵!
与惊愕之中的梁仕铭不同,此刻陆野子却更多的是感到万分委屈,因那恶灵并非自己所杀,却反倒连累自己丢失师父至宝,心中气恼不过,遂破口大骂道“贾正,死妖道,你给我出来!自以为是狗东西,你那劫家被谁所杀竟也不知,却还故弄玄虚拿话套我!谁娘的告诉你是我杀的?偏来找我麻烦,偷我至宝!?别让我逮着你,逮着你非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其间他还想大骂妖道因何不去找那狐女算帐,但又怕走了风声给自己找晦气,于是便也不提,只一个劲地臭骂马脸道人不止。
见陆野子越骂越凶,越骂越恼,恐他气急伤身,梁仕铭慌忙劝道“道长息怒,息怒!为今切莫动怒,该当沉着应对,想想对策才是!”
似是听劝,又似是累了,渐渐地,陆野子便不再咒骂,一屁股坐在树根上,却依旧心绪难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见陆野子满面通红、青筋暴露,恐他情急之下会惹出岔子来,梁仕铭遂谨慎地劝道“陆道长急切之情,晚辈感同身受。但虽说您有运筹帷幄之能,可眼下情绪激动,却也难免会有所遗漏因此,我这里有一句您不爱听的话,窃以为还是早些言明为好。”
陆野子翻母狗眼瞪了梁仕铭一眼,撇嘴道“你以为道爷我疯了?说话还绕弯,你有话便直说!怎的如此絮叨?”
见陆野子又恢复如常,梁仕铭心下松了口气,紧道“若恶灵便是东路劫家,依我来看,那与它同流合污、盗您铜铃的妖道,必定也是邪法精深。我是怕陆道长您”
梁仕铭话音未落,却见陆野子情绪激愤,“唰”地一声站起来,昂头大嚷道“我管他邪法精深,纵有通天之能,胆敢偷师父法宝,我便是拼了性命也得讨来!”
见陆野子又自激动不已,梁仕铭便也不想再去激他,想到一路上生死与共,如今便也决定默默陪伴,遂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看着默不吭声的梁仕铭,陆野子思前想后遂也冷静了下来。
看向远方,他长出一口气,淡淡地道“你还是先藏起来吧,待会少不了一番打斗,恐伤及与你。”
此时,从痛失至宝且急躁不堪的陆野子那,感受到一丝关爱之情,梁仕铭心中一暖,遂冲他一笑,道“不,我陪道长一起。”
“你?凭什么?”陆野子故作轻蔑地问道。
梁仕铭也不答话,忙站起身来四下寻找,继而紧走两步,抄起地上一块石头,狠道“就凭它!”
二人不语,相视一笑。笑中,有无奈,也有希望,更有无尽的友情,以及无可替代的‘相信’!
转而,陆野子放下镔铁棍,解开梅花鹿的缰绳,重又在树上反复打着死结,道“你也别涨他人士气,灭咱们的威风。方才听妖道所说,想必那惨死的淫道贾能便是他的胞弟,单看他胞弟那副德行,便知他也好不到哪去!况且,他既说东路劫家被我所害,也定然对我有所忌惮,不然便早就动粗,哪里还会拿话哄骗,偷我玄化铃?”
听陆野子分析的头头是道,梁仕铭忍不住猛点了点头,道“道长所言极是!妖道偷您铜铃之后,竟连自己坐骑也慌张遗落,由此来看,确是对道长有所忌惮!”
“何止有所忌惮?他就是一呆傻之人!”陆野子越发觉得自己所料不假,遂得意地道,“待我将这鹿拴牢,你我且藏于树上,只等那呆傻妖道折返回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最后又试了试绑于树上的缰绳,确认死结难解后,二人便相互帮扶向树上爬去。
此时刚及二人勉强爬到树上,便见不远处,一道黄烟腾空而降。
烟尘散处,马脸道人凭空而现,只是他两脚却未站稳,踉跄几步遂栽倒在地,也顾不得满身烟土,顺势趴在地上,向四下警觉观瞧。
见此时梅花鹿依然拴在树下,且四处也无异样,遂蹑手蹑脚地向树下走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刻隐匿树上的陆野子早已按耐不下,不及马脸道人来至树下,当即大喝一声跳了下去,若非手中镔铁棍及时杵地,险些又栽倒在地。
急忙稳住身形,陆野子点手恶骂道“呔!死妖道胆敢偷我至宝!还不速速交还,饶你不死!”
未料陆野子居然从天而降,马脸道人吓得险些坐倒,不由得惊道“你”片刻过后,他遂收起一脸恐慌,转而手把山羊胡,佯装悠然地道,“道友,你虽能灭得了东路劫家,却未必动得了我!”
闻听马脸道人所言,正如自己所料,陆野子心中暗喜,因而决定,有大的,便不吹小的!
转而他沉吟一声,高声道“无量天尊!道爷我仅用一指,便除了那劫家。至于你你且自行估量,又能抵得我几指?”
马脸道人狠咽了口吐沫,怯怯地道“我,我与那劫家不同!它乃恶灵所化,我你你我同为道门中人,何,何必又要自相残杀?”
见此时马脸道人示弱,且六路劫家也被自己猜中,陆野子更觉信心十足,当即紧握镔铁棍,踱步上前斥道“谁与你同道中人?你既拜在三清门下,便该修道向善,却为何与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