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巨狼,为何叫它渊霜?”梁仕铭不解地问道。
赵凡山微微摇头,道:“渊霜一词,我是从上一仙士那听得。也不知何意,只见它脖子上有一圈白色毛鬃。”
“上一仙士?”梁仕铭喃喃地道,转而又问道,“凡山,见过那巨狼吗?它又是如何闯关?”
赵凡山凝神须臾,道:“它并未闯关!十六年前,巨狼趁人不备偷离仙山,按仙派规法,擅自离山的精怪,我青城门人虽追踪千里,也定要将其枭首示众!那日我奉命前去捉拿渊霜,追至山脚竹寨却被上一仙士拦下,他只说巨狼乃灵兽‘渊霜’,并放它离去......因此,它便也是唯一从我青城离开的精怪了!”
听赵凡山如此说道,梁仕铭猛然一惊,顿时想起良家林所遇的巨狼,回想自己初入青城山,它驮着自己跳过河面,身上却似是被电击一般“噼啪”作响,莫非便是因它身为精怪,由此才被青城禁法所伤?难道它便是从青城山偷跑下山的渊霜?想到这梁仕铭打算下次见到上一仙士,一定要当面问明。
此刻又想到赵凡山所言‘十六年前’,梁仕铭忽觉不解,因他看赵凡山也不过二十多岁,难不成十六年前,青城居然派一个几岁的孩子去捉拿精怪吗?
“凡山,你今年多大?”梁仕铭紧问道。
“二十有三。”
梁仕铭圆瞪双眼,紧问道:“什么!?你七岁便去捉拿巨狼?”
赵凡山淡淡地道:“捉拿精怪,靠的是道法,可不是年龄。”
梁仕铭一怔,尴尬地笑了笑,心中不禁对赵凡山肃然起敬。
此时,看到远处黑胖老者一行人已然站定,梁仕铭问道:“凡山,那黑胖老者,到底是个什么精怪?”
“野猪精。”赵凡山满脸严肃地道。
梁仕铭虽也早看出黑胖老者非比寻常,但闻听是只野猪成精,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赵凡山继言道:“这野猪精至少修炼三百余年,道法也是不浅,两次来我山门闯关,却从未成功。”
梁仕铭一惊,想到三清殿八角木阁中的掌教青玄也不过三百零三岁,而这野猪精却已修炼了三百余年,即便它没有师承,也无灵符神剑,却为何连一个区区门人也打不过?
不解之余,梁仕铭惊问道:“这野猪精已修炼三百余载,难道连一个普通的青城门人也打不过?”
“我青城所派守关弟子,是以闯关精怪的道行而定。寻常精怪,资质稍逊的弟子便可轻松应对,还可增添阅历;若遇道行较深的精怪,便要认真对待,而最后一次迎战野猪精的,便是青城五门人之一,三师叔的大徒弟苏欣雨,她有神剑在手,才勉强将其击退。”赵凡山略显后怕地道。
“苏欣雨?便是马凌云的同门大师姐吗?”
赵凡山好奇地看着梁仕铭,问道:“哦?你还认识马凌云?”
梁仕铭自觉失言脸上一红,好在光照不是太亮没被赵凡山发现,他紧又指向广场,问道:“凡山,那野猪精身旁,又是些什么精怪?”
赵凡山看了看,道:“有几个熟面孔。野猪精的左手方,那黄面长须、贼眉鼠眼,一副道士装扮的中年人,是一只黄鼠狼。”说罢赵凡山微微伸手指去。
“黄大仙?”梁仕铭惊道,紧遂赵凡山所指看去,只见那黄鼠狼所化的中年道士,正在野猪精旁边比划不停,似在出谋划策一般,他的领口上,还斜插一支皂黄小旗。
“凡世之间确是称其黄大仙。”赵凡山点了点头道,转而又指向野猪精右手方,道,“那长脸唇肥、傻里傻气,身着破衣烂衫的精壮男子,是一头野驴精。”
见赵凡山所指,正是脸长酷似马脸道人的黑脸男子,梁仕铭惊道:“啊?这......野驴,也能成精吗?”
“万物皆有灵,更何况一头大牲口?”
梁仕铭感觉有理,紧点了点头。毕竟他见过太多妖鬼精怪,即便是冷血的鱼虫也能成精,更何况一头野驴呢?想到鱼虫,梁仕铭紧又想到了金娇......
此刻不及梁仕铭再去多想,便见队伍最前方,大师兄秦承天一手持剑,一手指着野猪精所化的黑胖老者,问道:“是你带头搅闹山门?”
被秦承天点指怒斥,黑胖老者也不紧张,更不气恼,只见他不紧不慢地紧了紧腰间杏黄绸带,又拢了拢宽大的花袍,才摇头晃脑地悠悠道:“不敢不敢。只因仙山众生,感觉不公,这才打法老朽出面,欲找诸位仙家老爷讨个说法,仅此而已。”
见面前黑胖老者居然如此慢待自己,秦承天刚要发怒,他身后尤劲松抢先一步上前,点指黑胖老者骂道:“畜生!有话说,有屁放,在我大师兄面前,少耍威风!”
被尤劲松恶骂,黑胖老者依旧面带笑意,冲秦承天一抱手,道:“哦?原来是大师兄,秦承天,秦仙长哇!老朽少礼,少礼!”转而,他又看着尤劲松,不屑地道,“娃娃,少要张狂,青城开派先祖早就有言在先,此青城仙山乃众生所有,难不成他老人家的法旨,到你这一辈便不作数了吗?况且,我等此番前来只为讲理,如今老朽话都没说,你却为何如此暴躁呢?”
按住目眦欲裂,拔出宝剑的尤劲松,大师兄秦承天紧冲黑胖老者冷哼一声,道:“有理不怕讲,但说无妨。若你所言无礼,可就休怪我等无礼了!”
黑胖老者不屑一笑,道:“此事说来简单。但既简单、又气人!”
“说!”尤劲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