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红衫女子马凌云被大师姐拽走的那天起,梁仕铭便再也没有寻得与她接近的机会,每每总看到大师姐与她形影不离,感觉像是有意不让自己与她接近一般,两人往返院中总是来去匆匆。即便有时大师兄秦承天带领大家在院中习练形法,大师姐也会故意将她拉到远端而站。不过,介于有陆野子的交代在先,此时梁仕铭便也不再恼怒、焦虑,心中只默默祈求大长老赶紧回山才好。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日。
这天傍晚,梁仕铭又一次看到马凌云被大师姐快速带离院中,继而待常青殿的弟子们悉数散尽后,他习惯性地走出净室,坐在门外发呆,一会想到红衫女子,一会又想到大长老,回想自己来此已然将有十日,心中不禁焦虑不已。
“你小子,身体很是强壮呢!”
梁仕铭正低头愣神,此刻忽听到身前有人说话,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古法仙士的爱徒,也是庙前殴打自己的黝黑男子,此刻正站在身前看着自己。
不知他忽然来到面前所谓何事,梁仕铭下意识地向后撤去,站起身来怯声问道:“你,你有何贵干?”
黝黑男子面带笑意地看着梁仕铭,道:“你不用怕,这里可是青城,我不会对你如何。我乃古法仙士门下,尤劲松,你呢?”
“梁仕铭。”
尤劲松单手一礼道:“梁公子,好生厉害!”
梁仕铭一怔,不解地问道:“我,我又如何厉害了?”
尤劲松两手抱起肩膀,打量着梁仕铭,道:“我见梁公子不过区区一介书生,但林中破庙吃我一剑匣,居然毫发无伤,不是厉害又是什么?此外,那日在山门前看到我,竟也没在师父面前揭穿此事,公子有不同凡人的容人之量,岂非难得?”
“这......”不解尤劲松究竟是何目的,梁仕铭也不知如何作答,只依旧警觉地看着他。
“虽说你是平民百姓,我却是仙派弟子,但我却依然对你钦佩不已,莫不如,你我不计前嫌,从此修好吧。”说罢尤劲松伸出手掌,要与梁仕铭击掌言和。
看着面前尤劲松的出奇举动,梁仕铭不禁呆住了:“我,我......”
“哎呀,我什么我?”尤劲松说着一把拽过梁仕铭的手掌,与自己击掌,继而高兴地搂过梁仕铭的脖子,带他向常青殿走去。
不容梁仕铭再去挣扎,他已然被尤劲松带着穿过大殿、经过饭堂,最后来到了后院。
刚及来到后院,尤劲松就指着地上两只堆满碗筷的大木盆,道:“梁公子,既然你我已经交好,今日为让你感受一下我们青城仙派的起居生活,这些碗筷便由你刷了吧,怎样?”
此刻见尤劲松一脸和善地提出此种要求,梁仕铭一时也摸不着头脑,紧问道:“这?”
尤劲松叹息一声,央求道:“我实话说了吧,这些本该是我做的,只是,我待会要去帮五师妹练功,想到你反正也无事可做,不若就帮帮我,拜托拜托!”说罢即深施一礼,不待梁仕铭开口,已然转身飞奔而逃。
梁仕铭:“......”
盯着尤劲松瞬间消失的后院小门,梁仕铭不自觉地呆住了,想着自己方才还在净室前呆坐着,此刻竟在‘冤家’的央求之下,干起了洗刷碗筷的杂活来,此时的他觉得头脑有些不够用了......但他唯一知道的是,方才尤劲松所说的四师妹,定然就是那红衫女子马凌云了。
此时梁仕铭转念又一想,如今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有求于人,少了一个冤家,对自己和陆野子来说却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眼下除了一日三餐等候大长老外,却也无事可做,想到这他即蹲下来开始洗涮碗筷。
梁仕铭刚及洗刷不久,便隐约听到了陆野子的呼唤声,于是急忙站在后院门前向大殿回应一声,须臾,便见陆野子满头大汗,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陆野子来到后院,见梁仕铭满身是水站在木盆旁,似也明白了大概,遂一脸怒色地喝道:“你且记住,下次再不要自己偷偷溜走!你,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梁仕铭自觉尴尬地支吾道:“我,我在洗刷,碗筷......”
陆野子气道:“少要贫嘴,我自然知道你在洗刷碗筷,问你因何在此!”
梁仕铭没有直接作答,先是为自己的忽然离开赔礼一番,继而便把尤劲松找到自己,提出二人修好,以及央求自己洗刷碗筷一事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陆野子听罢二目圆睁,气道:“这狗东西!走,不刷了!”说罢即要拽着梁仕铭离开。
梁仕铭慌忙挣脱,急道:“道长万万不可!我答应了他,若是不做,不是要再度惹怒于他么,如此岂非火上浇油?倒不如当初我不答应。”
“你本就不该答应!”陆野子气道。
梁仕铭自觉委屈,但又不想再去争辩,于是求道:“这......陆道长,眼下既已如此,权且让我做完,下次我不再理会他便是。”
“还有下次?哼!”陆野子气恼道,说罢即靠坐在一旁柴垛上。
“劲松!劲松!”
正在此刻,二人听到大殿上有人高喊着走来。
“古法仙士?”见古法仙士来到后院,二人当即施礼问好。
古法仙士一还礼,转而问梁仕铭,道:“梁公子,是否看到我的徒弟,劲松?”
“您在找,尤劲松?”梁仕铭问道。
没有回答,古法仙士紧向四下看去,见没有徒弟踪影,当即气道:“哼!这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