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陆野子问及女仙士因何而死,道童摇头道,“这便不知了。”转而又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微微一笑,道,“平日里教门中我也没有玩伴,不是年长的师兄师姐,便是师傅师叔,今日难得遇上二位,我已然说了许多,却是不能再说了,恐坏了教规。”
梁仕铭点了点头,看着面前道童,想他虽然身在万人敬仰的青城仙派,但小小年纪却要在这人迹的山顶,每日里恪守教规,面对疾言厉色的修仙尊长,免不了也会乏味不堪,不禁竟有些同情他。
看了看前方林中打斗的二位道长,梁仕铭问道“那如今,我们又当如何?”
道童想了想,道“还是不要撞见他二人为好,我们远远绕过去,先入青城派等候。”说罢即伸手指向远方。
见道童所指并非是从前方旁侧经过,而是左手方的一片山石路,陆野子紧问道“你我三人从前方稍稍撇开他二人便是,怎的竟要绕出如此之远?”
道童解释道“他二位功法高深,若不远避,恐被气法所伤。”
陆野子不以为然地道“我们速速通行便是,绕那么远还不累死?走!”说罢便当先取斜路向前方跑去,二人眼见拦阻不下,即也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狂奔,眼见将要绕过远处打斗中的二道,正在此刻,梁仕铭却忽觉侧面一阵寒风袭来,刚及侧面去看,但见一道青白之气已然破空而至,眼见向三人拦腰斩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大剑“嗖”的飞来,扎进了梁仕铭身外几尺的地上,继而,青白之气被剑身弹飞,竟连连斩断十几棵青竹,继而消失天际没了踪影。
见险些丧命,三人俱面无血色愣在原地,继而梁仕铭就见一道青色身影瞬息而至,来到三人面前,正是方才林中所见的青袍道长,也就是道童的师父、青城派的二长老,古法仙士。而此刻,远处林中,黑衣道长已然无影。
这时梁仕铭才看到面前古法仙士,乃是一位仪表堂堂的老道长,身着青色道袍,头顶九梁道冠,看上去长年岁不小,却须发洞黑。仔细看去,这古法仙士面上白净,鼻正口方、二目矍铄,三缕墨髯随风微摆,一派潇洒威严之势,让人不禁暗自生畏。
此刻,古法仙士单手一招,地上宝剑瞬间回匣,继而他看向三人,猛然喝道“跪下!”
这一声让梁仕铭不由得浑身一颤,紧见身旁道童口尊“师父!”慌忙跪倒在地,而一旁陆野子竟也习惯地跪了下去。
似是不解陆野子因何下跪,古法仙士二眉微微一皱,道“这位贵客请起,贫道是在训斥劣徒。”
闻听古法仙士如此说道,陆野子自觉尴尬,继而便佯装无事地东看西瞧,紧拍打着衣袖站了起来。
转而古法仙士点指道童,怒叱道“让你接二位回观,却怎的如此大意,险些伤了上一仙士的贵客!”
经师父一番训斥,道童也不敢答话,一直低头不语,浑身颤抖不停。
见本是陆野子惹出的祸端,如今他却抬头看天装作无事,梁仕铭心下同情道童,于是紧道“是我二人让他走近道,不想险些酿成大祸,仙长莫再怪他!”
梁仕铭话音未落,却见古法仙士满眼不解地盯着自己,自觉有些冒失,遂深施一礼,道“晚辈梁仕铭,拜见古法仙士!”
古法仙士微微点了点头,瞪了道童一眼,道“起来吧!”转而又看了看梁仕铭,问道,“想必你二人便是上一仙士所荐的贵客了吧?”
梁仕铭又是一礼,紧道“正是。晚辈此番拜会青城仙派,是为”
不待梁仕铭再说下去,古法仙士微微伸手止道“此处并非待客之地,更非讲话之所,二位皆首次登门,而我青城仙派也许久没有外人造访,今番便带二位游览一番,请。”古法仙士说罢,当即拂袖离去。
待古法仙士走开后,道童紧来到梁仕铭身旁冲他一礼,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二人在道童引领下,跟在古法仙士身后顺林道走出竹林,继而便踏入了一片旷阔的青石广场。
青石广场平坦开阔、一望无垠,宏伟巨制让人叹为观止,此刻梁仕铭看着脚下所铺青石,不禁惊奇不已,这些数不清的石板个个丈余见方、硕大无比,料想寻常工匠定然无法做到,若无神力,单这巨大石板便也无法运至山顶,更不用说去铺满整片无垠的广场。
方才在古法仙士说起带二人游览一番时,梁仕铭便见陆野子欢喜不已,但一路上却见古法仙士头也不回,似是心中有事,只顾在前面疾步而行。
行走之间,二人饶是看到不少稀奇景致,惊讶之余曾也问及身旁道童,却见他低头不语只顾前行,便也打消念头,紧加快了脚步。
走不多时,梁仕铭便发现脚下地势趋陡,如今正在往上行走,又行了一段距离,便见眼前横有一块硕大的照壁墙,墙上铭刻四个金色大字道法自然。
四个大字,每个近似房屋大小,且个个苍劲有力,令人看后肃然起敬。
待跟着古法仙士绕过照壁墙,梁仕铭便见眼前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汉白玉阶梯,在几百道阶梯之上、云雾缭绕之间,便有一座宏伟的山门。
远远看去,山门朱红的门板之上,斗大的金色门钉,闪耀生辉,但山门上端的黑色门匾,却只字全无。
梁仕铭心中好奇刚要去问,却见如今身旁道童的脑袋低得更甚了,便是连大气也不敢喘,而平日里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