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宗主催促自己离去,陆野子执拗道:“师父!要走一起走,要留便一起留!”
“你”见危急时刻陆野子竟违抗师命,徐宗主双手颤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师父气恼自己,陆野子跪倒在地,含泪道:“师父!徒儿自幼入门随您学道,虽资质愚笨、学无所长,比起众师弟们差之甚远,但您却不嫌不弃,敦敦教诲,恩同父母。如今您不走,小八、小九也没走,我又怎的能走?师父,就让我陪您分忧吧,哪怕最后搭上性命也绝无怨悔!”
“师父,不若就让七师兄,留,留下吧?”白净道人怯怯地说道,在被徐宗主狠瞪了一眼后,便转回头去不再吭声了。
“老七一定要走!定要将国师勾结妖患,危难天下一事公布于众,不然,今日我等之付出将毫无意义。”徐宗主满目坚毅地看着陆野子道。
黝黑道人回过头,道:“师父,您调养之时无人看护,若妖人趁机偷袭如何是好?”
“是啊,师父!”陆野子紧说道,“留我在身旁看护,待您调养好,我再走不迟。”
思量片刻,徐宗主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见师父应允,陆野子当即站起身来,搀着徐宗主向后面走去。
当看到师父已然在七师兄的看护下坐下调息了,黝黑道人对身旁白净道人说道:“小九,我先上,你压阵脚。”
“不!我们一起!”白净道人说着向半空看去,切齿道,“这妖人高高在上,打不到、碰不着,如今好不容易扔下个法宝,你我不合力破了它,更待何时!?”
黝黑道人点了点头,一手仗剑,一手持符,当先冲了上去。
此时皮囊四周的烟势逾加猛烈,纵连十余丈的半空也被黑烟笼罩,大有将这天地连为一体的势头。
见此情景,黝黑道人紧咬牙关,道:“小九,这妖物隐在浓烟里不辨虚实,不可轻举妄动啊!且稳住它,待师父调养好再作打算。”
白净道人点头称是,当即将宝剑还鞘,一手持符,一手掐诀,死死地盯着面前烟尘。
对峙半晌,二人神经紧绷,忽然,一阵山风吹来,浓烈的烟尘遂被撕开一角,二人定睛去看,在那忽深忽浅的烟尘中,此刻正有五个女子猿爬往返,口中不时发出阵阵嘶鸣。虽然师父有话在先,可如今看到,二人却还是后脊发凉。
片刻后,风过势消,烟尘再度弥漫开来,五个面目狰狞的女子又被浓烟遮盖,消失于二人视线中。
眼见烟尘越扩越大,直向自己滚滚逼来,黝黑道人低声问道:“小九,你怕不怕?”
看着一脸紧张的师兄,白净道人反问道:“你呢?”
“说不上来,平日里施法除妖,却没见过这般凶恶的东西。”
白净道人点了点头,看着半空被浓烟裹挟的妖人,切齿道:“最要紧的,还是那空中妖人。”
正在二人谈话之间,地上弥漫的黑烟已散至脚边,而那五具妖物,依旧洞黑不辨的烟尘中游走,无从下手。
黝黑道人咬了咬牙,与师弟向后徐徐退去。随着二人撤步,烟尘即也如影袭来,似是没有止尽一般,烟尘裹挟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嘶鸣声贪婪地扩散着。远远望去,整个山头竟已被吞噬大半。
黝黑道人擦了擦汗水,边退边回头去看,这一看不由得一惊,原来不觉中二人已退出十丈有余,而身后不远处,即是打坐调息的师父与七师兄了。
“不行,得止住这股邪烟!”黝黑道人急道。
白净道人同样焦急万分,看着烟尘中时隐时现的五具妖物,双眼猛然一亮,道:“那五个妖物即是妖人法宝,想来这庇护妖物黑烟便是妖人的禁法了。不若你我先破他禁法,再伺机而动,总好过如今无所作为!”
黝黑道人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当即与白净道人展开身形。
黑白二道身形已定,各自掐诀引咒,叱喝道:
“聚法”
“破邪!”
咒声起处,二人手中符纸齐向烟尘打去。
下一刻
烟尘兀自蔓延不止。二人所打符纸竟完整如初地掉落在地,继而便被汹汹漫来的烟尘所遮盖。
“啊!”
见符纸没被咒法点亮,二人顿然失色,这时见烟尘又自漫来忙又后退数十步。
“哈哈,就凭尔等拙劣之术,竟要破本尊之禁法?”半空中,烟团妖人隐隐嘶笑道。
“不行,这黑烟污秽得很,灵符施加不上!”白净道人一脸难看地向师兄看去。
“你切后退!”黝黑道人又执出一道符纸,继而凝神掐诀起来。
见师兄施法,白净道人后退数步,忧心地道:“师兄多加小心。”
黝黑道人持符掐诀,口中默念不停,须臾,双目猛睁,大喝一声道:“起!”
咒声方落,听得“突!—突!—突!”连连三声闷响,紧见烟尘之中,一块宽若牛身、高逾十丈的青色石岩,夹着倾山倒海之势平地窜起。
石岩窜升,冽冽劲风骤然而起,似海啸推浪一般,烟尘即也被气浪所迫四面排散,即而消失无影了。
烟尘即失,隐在其间的女子便显现而出。白净道人定睛看去,此刻没了烟尘的凭仗,妖物似是十分虚弱,蜷缩一团浑身颤栗不止。
“一、二、三、四”白净道人细看去,在那满布血迹的地上,如今就剩下四只妖女,而另一只却不见踪迹。
“噫?”惊异之余白净道人抬头看去,见那高高的青石岩顶,一只妖女正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