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番变故,只好由将军自己上场了。”风千予道。
顾以游微微摇了摇头,看来他此番执意来往此处,也是正好赶上了时机。
杜若就远处走来,白衣飘飘如仙,在看见苏御之时却停下了步子。
顾以游见她这般不免问:“怎了?”顾以游还以为是因着杜若不认得苏御,便解释道:“这便是苏家公子苏御。”
苏御?
杜若有些疑惑看向顾以游。这哪是那位成天游手好闲只知道跟着风千予的苏御,这明明是那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沈十安!况且沈十安不是现在正在被东南追杀,现在怎么会如此光明正大站在这?
难道……
“方才落了个东西未拿。苏御,你同我一起。”说着,杜若便转身。
扮作苏御模样的沈十安便也立刻上前。
“杜若师妹,与苏御认识?”风千予问道。
顾以游未回应,只是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杜若刚走不久便拐进巷内,里边杂物堆满,是个死胡同。杜若转身看向沈十安,皱眉道:“你要做什么?”扮作苏御模样再次回归西辞队伍,你沈十安究竟又要做什么。
沈十安伸出藏于袖中的折扇,那折扇如往日一般轻轻摇晃。他挪着步子步步向杜若靠近。
杜若对着突来举动有些无措,慌乱朝后而去,然而不巧碰上那杂物,顿时灰尘四散,狼籍遍地,惹得一阵尘雾迷茫。飞尘入喉,杜若不禁干咳出声。
可硝烟弥漫之中,是那人面容。她没敢闭上眼,任由灰尘入眼,惹她泪落地面。
“我说了会帮西辞赢,就会让西辞赢,谁也拦不住我。若往日之后你我成了宿敌,也请姑娘不必心软,大可攻来。”那是他在说,不留情面。
想必是他施了法术,让旁人看不见真实面容。可他独独让她看见,是在挑衅她?
可是原本她选择告发他,与西北为敌,也是想着九空阁如此不受待见不周城那位王还有西北那些子民待见,必然是不会被送去与东南对抗,到时两国征战他们也自然不会是敌人,他们也不会成为宿敌。可是他却这般说着。
是,她知道有对抗的可能。是,她在骗自己不会对抗。是,这违背了心意。但她不得不如此,因为那永寂过于恐怖,有人告诉她她已经没有时日了,她必须赢!
马上她十八岁生辰便要到,到那时一切都会来不及,她更没有任何选择了!
赌,是她最后的选择。或者,她现在所走每一步,都是在赌,赌明天太阳会升起,赌那时她不会被天光穿透,不会是如灰尘拼凑,不会是幻想,虚妄。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不会有任何后悔!
可是奇怪,怎会有如此多灰尘入眼,惹她泪流满面。
待到硝烟总算不见,入她眼的确是另外一男子,乃是西辞将军,顾以游,那位自称要守卫她的将军。
“公主,这世俗喧闹无常,往后还是在下伴着姑娘的好。”
“伴着我?”你可比得上这四荒八野的美景?
最后一句杜若没说出,因为那句话来得莫名其妙。
将军身后是沈十安无所事事靠在墙边,折扇已经被他收起,转而在手中玩转的是苏御的标志——飞镖。亏得风千予不在意苏御,顾以游不认得苏御,否则这位除了装出来的外表与苏御没有半分相像沈十安,怎么可能逃得出他们的双眼。
比试台上,林海堂有女子一身红衣,好不美丽。那一曲翩翩摇摇,是女子花枝乱颤,是男子情醉心迷。这台上便是西北用来撑面子的林海堂花魁风云景。
“今日大会,多谢诸位远隔万里依旧前来,再过一炷香时间会试便开始,而我林海堂又出了新簪子,想在这里进行拍卖。还望各位喜欢。”说着,台下有各色绝美女子走上台,各个手里端着簪子,绝美无敌。
“我要我要!”
“那银色簪子太好看了!我要我要!”
台下有女子顿时两眼放光,喧闹争抢之声不断,是一阵的喧哗。
“我要了!”一阵男音穿透而来,众人循声望去,看见的是一位胡子老长的男子。
龙椅摇摇晃晃被抬来,下边十几个奴役气喘呼呼,上边王上吊儿郎当坐着,还在自顾自地喝着酒,更是开口要了那比试台上的簪子。
风云景见是王上必然要给面子,立刻叫人拿出盒子装好送去给了王上。
“多谢王上喜爱。”风云景道。
那王上不在意这礼仪之词,只是一心摸着那送东西来的舞姬的手一阵怜爱:“真是的细皮嫩肉的可人儿啊,这簪子便送与你可好?”
“这,这万万不可。如此贵重之物,又如何担得起?”那舞姬看着是在推辞,实则是在欲擒故纵。那娇嫩面容如此花俏,红了半边脸,更是让王上心中大喜。
“担得起担得起!这簪子便送你了,今晚为本王唱一曲可好?”
“嗯。”那舞姬收下簪子娇俏一礼,还多了分妩媚。
这幅情景在不同人眼里含着不同意思。要是顾闻一行人,必然会觉得这西北当真是荒唐,都到了会试还这般不正经。而放在杜若眼中,却是在展示自己的不在意,以此展现自己国力强大。
风云景转头看向那香,正好也已经烧完了,便指使着一众舞姬下去。围在王上身边的舞姬也拿着物件儿离去,惹得王上还有些不悦。
“好了,这下便开始吧。第一场……”
“等等!”一声女音出现,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