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随意抬眼撇了撇,又继续仰头喝着酒。那几人就在中央举着手,见城主不准备叫他们起来,只好自己起身。
“谁啊!”
咔!
一酒杯摔于地面之上,那羊脂白玉敲击之声清脆玲珑,众人皆听得清楚。只是这城主直接将酒杯扔在顾以游身上,才掉上了地面。而顾以游却看不见半点儿反应。
“喂!你这老头儿怎么回事儿!”顾闻不悦道。身边风千予也是凝着眉头看着。
那王满眼不在意,自己身上那件龙袍也是沾上了酒污,还是继续喝酒着。外边小厮终于听见响动赶来,拿着个扫帚就开始扫。那扫帚在几人裙摆下来回扫动,灰尘四起。几人都是皱着眉头扇着。
那顾以游还是没动。
风千予终于察觉顾以游不对。玉手扶动,那顾以游如风尘般飘走,灰飞烟灭。
她看向唐昱宁,他站立于那没有表情。
“怎么回事?”风千予问。
“他去找杜若了。”唐昱宁语出平淡。
风千予心中有些烦躁,但还是先与西北王上道了歉。毕竟这领头将领不见可不是件小事。
“滚滚滚!爱来不来。”王上满脸不耐烦,显然不是为了顾以游的缺席,而是他们的到来。
“王上息怒,晚辈定将顾以游……”
“快滚!”
“……是。”
杜若被抓当日:
全队停下休整,顾以游站在唐昱宁眼前,万里江山丘壑崩摧,草木水火冲天而出。
“来去随你。但你不可能赢。”唐昱宁坚定说着,不带半分迟疑。
“为何?”顾以游不信这结论,依旧坚持己见。
“千山万沟不见云卷,一天两界不见漫丘。那件因果你插不进去。”
“那我便硬要一试。”
罢了,你与她,该是也有一段因果。只是那因果,并不让人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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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站立悬崖之上,看那西北之城高耸,幽森。虽也有天光高照,依旧似没有芒光。
“小家伙。”
杜若猛然转头,沈十安站于那处。黑袍加身,折扇在手中折好,不见灰尘。纵有天高海阔万里长明,比不得公子眉眼剑意凌云。
“你……”
“走吧,你该回家了。”
“沈十安你怎么那么快就找见我了?”杜若问。
“你站的高,我看得远。容易。”沈十安说完,转身而去。那风扬起他裙摆,飘扬。
这雨浇下大地,暖意。
杜若用手袖遮在头顶,想要挡些雨。低头之际才发觉白衣并未粘半点灰尘,依旧如高山白雪花白干净。自己也是未有半点伤痕。
在挟持者手上留了那么久,还是如此模样的情况,恐怕就只有她一人了。
雨越发大,冷得杜若不禁颤抖。
“啧。”
一把油纸伞挡到杜若头顶。整体全黑,不见其他。
沈十安站于她身侧,那双眸之中满含深情。仿若放着星辰湖海,万种刘莹,万种奔腾。
“沈十安你得罪过谁人吗?”
“嗯?”
“就是……有没有人特别讨厌你,记恨你?”杜若脑中想起那灵鬼。在这无魔无仙的世间,那人到底又是从何处而来?给予她的命运,又是出于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