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在山林里拼命跑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了一条路,那时实在是跑不动了。我受伤极重,身上有一处刀伤,三处暗器伤,流了大量的血。由于暗器伤在后背,我也处理不了,眼看就要死在路边了。
这时正好田先生经过,他会一些医术,见我受伤已快昏迷,就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和廖叔一起把我抬到了他的车上,掉头朝忻州城赶。然后他疏通关系,隐蔽地进了城,又托人情请了当地驻军里最好的金疮医给我治伤。但不幸的是,暗器上有毒,我自己带的解毒药解不了,这个医生也解不了,他只能帮我又开了些普通的解毒散剂纾解。
田先生为人心善,他想既然救了我就要救到底。他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瓶药,给我吃了,没想到药到病除,毒很快就解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田先生去年无意间救了一位无为谷的弟子,那弟子感谢田先生赠送给他的,说是可以解江湖中大部分常见的毒。”
刘继祖一听到田先生,眼眶不免又湿润了,吴伦也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刘继祖不想惹得师父伤心,于是故意转移话题,岔话问道“这暗器这么厉害啊!我要是遇到可怎么办啊?”
吴伦果然马上就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当然厉害,但你只要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拿你没办法。我是因为阅历浅,没认出来,否则怎么会让他靠我那么近,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现在你知道了,他们的特征很明显,认出来后,离他们远点就没事了。他们其他武技一般,还背着那么重的东西,追不上咱们。当然,要对付他们也很棘手。自从受伤后,我就一直在琢磨,只想到几个不太好的办法。
一是偷袭,在他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使用远距离大杀伤力的武器攻其不备,比如强弓硬弩,但止戈城的防护装备也是最好的,想取得效果甚至一击致命可不容易;二是跟踪,发现他放下暗器后再下手,这帮人总不能一天到晚都背着这些东西,但他们都十分谨慎,防护周密,随时都有武者守护在周围,所以也很难;三是加强防御,穿上刀枪不入的盔甲,让他们的暗器无从下手,但这样的盔甲只有军方有,数量稀少,而且太笨重,太被动,不适合江湖中人使用。”
刘继祖对吴伦能想到这些办法很佩服,但细想这些办法确实都不是那么容易实施,看来对付这帮人还真是不容易。
这时吴伦又从皮囊里拿出了一个物件,一边递给刘继祖,一边说道“最后一个办法是消耗他们的暗器,想办法让他把暗器用完,或者在他发射暗器的同时接近他,然后一击致命。这个办法虽然听着是两种做法,但实际上难点是一个,那就是在一定时间内怎样不被他的暗器射中,两种做法只有时间上的区别,所以我把这两种做法归为了一类,在实战时再随机应变就行了。
但这个难度也非常大,如何保证自己不被他们的暗器射中,无非就是闪躲、拦截和防御。为此我苦练萍踪步加强身法,后面又学了宗门最适合防御暗器的轩辕剑和流星石。也是想通过剑来拨打,用流星石来拦截对方的暗器。
此外,我还买了自己买得起的最好的内甲加强防御。即便如此,这个办法也有弊端,主要是不好作出准确判断。你以为他暗器射完了或距离够近了。万一他还留着后手怎么办?万一他身边始终有守护武者怎么办?
所以我虽然一直在为复仇做着准备,思考着各种应对之策,但始终没有想到万全之策,也一直不敢主动去找止戈城的人去验证,因此并不知道这些对策的真实效果。这是从我背上起下来的暗器,总共有三枚。我上交给宗门一枚,一枚给了我的二儿子。你算是我的大弟子,也给你一枚吧。如果以后遇到使用同样或类似暗器的人,一是要加倍小心提防,二是如有机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帮傲虎和我报仇。你拿着时要小心,这上面还有毒。”
刘继祖一边答应着,一边小心郑重地双手接了过来,然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这枚暗器长约五寸,呈箭型,箭头长约一寸,精钢所制,做成了三棱状,极为锋利,三棱之间有三排细小的褶皱,一层层的,褶皱里有黑褐色的膏状物。箭杆长约三寸,铁质,刘继祖仔细研究了一下,猜想这箭杆应该是空心的。箭尾长约一寸,木制,扁平状,只是不知木材为何,感觉既轻又硬,箭尾前部有个小洞,后端有凹口,估计是用于固定和击发用的。
刘继祖内心十分震惊,没想到止戈城这么厉害,一枚小小的暗器居然做的这么精细。刘继祖更感兴趣了,他想了解更多这方面的内容,于是让吴伦继续讲讲止戈城,也顺便说说无为谷的事。
吴伦也想在出发前多传授些江湖经验给他,于是继续讲道“前面也简单说过,你愿意听,就再跟你详细说说。除了基本的武技以外,止戈城主要靠的是暗器和装备,无为谷靠的是药和毒,咱们靠的是秘籍和灵兽。
前面说了武者的六等划分标准,但由于练习暗器和用毒的技能自成体系,江湖上对他们用了单独的评价方式。其中,止戈城以能同时发出多少枚致命暗器来评定高低,其中能发射一枚就叫一手器使,以此类推。”
“器使,好奇怪的称呼,那师父您只能算二手器使了?”
吴伦点点头又摇摇头,“也对也不对,一般只有三手以上的才可以算是以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