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赶出家门?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平日里,看你年纪大,我敬你几分,叫你一声‘二叔’,有些什么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你还以为你真的是家里老大,是个人就要听你的话?我呸。”顾家韦也好不客气的啐了他一口。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老东西,我告诉你,这个顾家、顾氏医馆,是父亲传给大哥的,如今大哥去世,我是老二,家里的一切,我说了算。我已经决定了,把医馆卖给陈家,而且我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过几天就去签合约。至于你,大姐儿,这几天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等着出嫁吧。还有你,老家伙……”
把目光从顾明琴身上,转向老人,接着又说道“老东西,我警告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乖乖的,我保证给你养老送终;否则的话,我让你流落街头,饿死冻死,你信不信?”
“呸,就算我老头子饿死冻死,也绝对不允许你把我顾家的东西卖给他陈家……”顾鑫说话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以至于还没说完,就被咳嗽取代了。
“老东西,我劝你一句,不要以卵击石,现在这个家,我说了算……”顾家韦洋洋自得。
“你……”顾鑫被他气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手,愤怒地指着他,可那有何用?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悠悠的声音响彻两个人的耳畔—
“是的,二叔说的不错,爹爹去世,二叔作为长辈,理所当然主持家务;只不过二叔如果犯了法,羁押在牢,这家里的事,恐怕就鞭长莫及了吧。”顾明琴说出此话,看着对面的顾家韦,嘴角上扬,好不得意地笑着。
一听这话,顾家韦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刚才我去医馆,在爹爹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二叔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说着话,顾明琴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正准备展开,却见一只手猛地伸向了自己—
“你给我……”顾家韦几乎是扑到她面前,却不想,小丫头反应速度快,迅速后退几步,把手举得高高的。顾家韦扑了个空,站直了身子,看着对面的女孩,“你把东西给我,否则的话,我马上告知杜家,你顾明琴目无尊长,飞扬跋扈,我倒要看看,那个杜家公子还要不要你……”
对于此人的威胁,顾明琴毫不在意,睨了他一眼,返过身,把纸递给了顾鑫“二叔公,你看看这个。”
顾鑫表示不解,皱了皱眉,但看见顾明琴目光明亮,好像是胸有成竹。带着狐疑之心,拿过那张纸,只看了一眼,便如晴天霹雳一般,暴跳如雷。“啪”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厉声质问顾家韦“两个月前,你告诉我,你要去京城游历。你给我说说看,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给我跪下。”
好像是下意识的,顾家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痛刺激他清醒。回过神来,他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下跪?顾家梁死了,自己才是一家之主,顾家的事,自己说了算。想到这里,作势欲起,却又被一声厉喝吓住了—
“你给我跪下,不知好歹的家伙。”顾鑫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后才继续刚才的问题,“两个月前,你拿着老大给你的钱,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如同信上说的,跑去大赌去了?”
“我……”顾家韦瞠目结舌,答不上来。事实上,他从来没想到,会把这件事扯上来,所以毫无防备。
“叔公,你别着急,身体要紧。”顾明琴帮老人拍了拍背,劝道,“既然这上面有二叔的签字画押,白字黑字,赖不掉的。那就说明,这件事是真的。”
顾家韦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孩,目光恨恨,好似要把她勒死掐死。
顾明琴却不以为意,只是把那张纸收好,放在衣服里,慢悠悠地说道“二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在想,爹爹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保存下来。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刚刚发现。不过以侄女对爹爹的了解,爹爹可能是在必要的时候提醒二叔,不要重蹈覆辙。说白了,爹爹也是为了二叔……”
“哼……”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声冷哼,抬头看去,顾家韦已然扭过头去,不愿意搭理自己。顾明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二叔,你不用担心,侄女今日拿出这个,并不是想真的去衙门告发。我们是一家人,二叔如果被关入大牢,侄女的脸上也不好看,你说是不是啊,二叔?”
对方仍旧是扭着头,不理不睬。
顾明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接着道“侄女拿出这个,只是想提醒二叔,以二叔现在的表现,不适合掌管家事,二叔的所作所为,传扬出去,恐怕是难以服众。如果二叔真的要一意孤行,想把医馆卖给他人,甚至是想把二叔公赶出家门。侄女别无他法,只有大义灭亲了。侄女听说,按照本朝律法,赌博超过一两银子,就是徒刑五年;二叔拿出去的可是一千两银子啊……”
顾家韦打了个冷战,然后却是梗着脖子,理所当然地说道“律法?现在这个世道,还有律法可言吗?别说是一千两银子,就算是一万两,只要有钱,照样可以逍遥法外。”
轻轻地点点头,认可他的说法,顾明琴说道“二叔说的不错,现在这个世道,朝廷黑暗,外敌入侵,国将不国,但有一句话却是真理,有钱好办事。正如你所说的,只要有钱,别说是赌博押女,就算是杀人放火,恐怕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