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神色一变,将那些狠话硬生生咬碎吞进肚子里,“那你最好提早告诉她,过了门后,这郑家可由不得她那副可不一时的傲脾气!”
“是。”
而后,郑夫人又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走。
郑南礼忍不住,低头又是一乐,他走到那快阴沉木周遭,对身后小厮吩咐道,“去找个手艺好的雕刻师傅来,就照着阿依的模样雕刻。”
“是。”
安排打点好了一切,郑南礼立在偌大的空院中盯着远处一株花走神。
前些日子还十分抗拒的阿依今日竟然这么顺利的就答允了他,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又或者说,他们的相遇,本就巧合的不真实。
那寻欢作乐的地方他向来是不去沾染半分的,可那天其余官员铁了心,硬是要拉着他去,为了不扫兴,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几杯下来,他就喝的头晕眼花。
喝到后面,他们还要换个地儿接着喝,他只得挥手作罢,好在其余官员也不留了。
小厮们都在门外等着,这酒又喝的他头脑不清,步伐不稳。
他身子稍微一歪,脚踩着了衣摆,整个人都向那边倒去。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摔,就摔进了爱河。
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背部靠在一个软软的地方,他像是被人给接住了,抬头一看。
模模糊糊失焦的视线,渐渐收拢,一张绝美的带着疑惑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
“你还要在我怀里躺多久?”
忽的醒神的郑南礼慌张起身,紧张的瞄了眼那双绿松石般的眼睛,后又挪开,“抱歉抱歉,无意冒犯了。”
“哼。”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
“作甚!”她回首看着他。
周遭空气像是凝固了,他混乱的心跳声,一直绕在他的耳边。
见那男子跟没魂儿似的盯着她半声不吭,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些什么?不说我可要走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阿古丽依。”
入夜。
郑南礼屋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喝了口热茶,深深吸了口气,“进来吧。”
一裹着黑衣的官吏在他面前下跪,“大人。”
“查到那逃到皇城的罪犯了?”
“大人,我们查到了一对孪生兄弟,他们来到此地的时间,还有他们样貌特点其他两处官差提供的线索极度吻合。”
“谁?”
“这有画像。”
郑南礼接过画像展开一看,脸色一变。
这人他可不陌生。
“不过,怎么画了两个宋知有。”
“非也。那白衣服的是他孪生弟弟,叫宋里。这两兄弟一直利用他们相同的样貌,用同一人的身份,加上是为勾栏之地奏乐的琴师,故而不断哄骗那些歌姬舞姬,运气好的只是被骗财,运气差的……财命两失。”
“确定是他?”
这查事的官吏也自是知道他们家大人跟这两个男子的尴尬关系,讲话说的更加细致,“那随行而来的南地歌姬,已经指认了。不离十了。”
郑南礼呼吸一滞,转念一想阿古丽依今日十分爽快的就让他去赎身的事情,心头一紧,“带上人马,立马去六角楼。”
“是。”
他们火急火燎的赶去,另外一边也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