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重复着搬石运石的工作,已经是第七天。
饶是能吃饱,王德仲王德昌两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黑了好几个色度不说,人也显得很苍老了不少。
更何谈其他人。
而工地上的残酷这才刚刚开始。
就像是一个死循环,做活的民工们吃不饱,休息不好,就没有力气做工;做工速度太慢导致加固城墙的进度达不到预期的标准,官差们挨骂;官差挨骂就把气撒到民工身上,民工上贿,官差们就高兴,勉强放过他们,进度又慢了下来,如此往复……
就像现在,已经有人受不了,开始贿赂那些官差。
“官爷,这个您收下。”尖嘴猴腮的男人把几个大钱塞到看守他们的官爷手上,一脸谄媚。
“小子挺上道啊!”
“嘿嘿,看您辛苦,这是我们孝敬给您的酒水钱。”
“行吧,干活去!”那官差高兴,大手一挥,让他下去。
这就表示,他允了他们偷个小懒的意思。
尖嘴猴腮的男人高兴不已,乐呵呵道下去了,看别人的眼光带着得意。
却不知道,大半的人看他就像在看傻子。
这大半的人,都是至少参与过三次徭役的,他们自己身上不会带钱,而是选择在出发的那个早上,交个几十一百的到里正处,由他去打点各个官差。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里正会去给李孝栋解围,因为他收了李孝栋父母的贿赂。
官差们也卖里正的面子,一般有里正出面,官差也就不会多做为难,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利益链。
而那些自个儿贿赂官差的人,都是不听话的傻子。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失去了什么。
小愿陪王苗苗看得心酸,可又无能为力。
“宿主,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它看自家宿主心情也不是很好。
“不回。”
“可留在这儿,你也不能干什么呀!”
“能,送吃的。”是她估算错误,做的那些吃食根本抵不过他们的消耗量,而且还是四个人,原本能撑半个月的,现在应该快要耗尽了吧。
“嗯?”小愿不解,这要怎么送吃的?
很快,小愿就知道了。
王苗苗把烤熟了的土豆红薯还有野猪肉,用在营地摸来的一块布打包背在背上,摸入营地里面。
经过几日观察,白日里差不多人都去了工地上,留下看守营地的不过了了十几个人。
而且大多都是守在中间的几个营帐左右,像民工们所在的外围,根本就没人。
王苗苗想要进去,轻而易举。
掀开营帐的门帘,就被里面的酸臭味给熏得眉毛倒竖。
那味儿,比那出了名的臭豆腐还够呛。
王苗苗缓了好半天才勉强适应,往里走去。
王德仲的包裹她熟悉,是她亲自装的,不过片刻,就从一片狼藉中找到,在营帐边角落。
打开来看,果然,里面的食物所剩无几,就咸菜还剩得多,想来是想留着下那馍馍的。
王苗苗再打开王德昌的包袱,也是一样。
不由摇头,还好自己跟来了,不然回去怕是要饿得没个人形。
到时候张良芬她们哭成个泪人儿,她怕是要脑袋炸。
想想那场面,王苗苗都觉得自己的决定做得对。
把被来的东西放到包里,王苗苗就离开了,选了棵树爬上去假寐等着王德仲他们回来。
又是天近擦黑,王德仲一群人才解放回了营地,第一件事就是回营帐拿碗去打饭。
饿,太饿了!
王德仲在摸碗的时候,觉得手心温热,觉着不对,把包袱掀开了一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眼熟的东西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赶紧把包袱捂上。
王德昌还等着他把碗拿出来呢,见他一脸惊诧的把包袱捂紧,微愣之后了然:“偷了就偷了吧,早晚的事。”
王德仲抿了抿唇,摇头:“不是。”
然后把他拉蹲下来,掀开包袱一角给他看。
王德昌差点没给惊坐在地上,惊异不已:“怎么会?”
王德仲沉默半晌后,叹气:“肯定是那丫头跟来了。”
王德昌抹了把脸,咬牙切齿的低骂出声:“她胆子咋个就这么大呢?”
王德仲摇头:“先别管这些了,先去打饭,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好!”
王德昌拿了碗后就跟着早已等在帐门前的王兆木去打饭去了。
留守的王东看王德仲刚才脸色不太对,轻声问道:“怎么了,东西被偷了吗?”
王德仲摇头:“没,是我家那丫头跟来了。”
“丫头?”王东很快反应过来:“你说苗苗?”
王德仲拐了他一胳膊,让他小声点。
王东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跟上来?”
王德仲叹气:“除了她,没谁有这个胆儿!”
看王东还是不信,袱:“你也知道我这包袱里有些啥对吧,那你能解释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这些玩意儿,就只有那死丫头能弄到!”越说,王德仲头就越疼。
王东哑然,那土豆,他也认识,别说,这玩意儿,就王德仲家有,由不得他不信。
“那怎么办,这些也不好拿出来吃啊!”饿是真饿,可这东西也太打眼了。
王德仲扫了眼帐篷里的人,都是面黑肌瘦,有气无力,还有运气不好的,挨了鞭子。
王德仲叹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