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正气涌入那支其实是少女红韶本命物的锦鲤玉簪之中。
最后,老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自顾自答道“有。”
这一夜,扶摇天下的夜空中,有星辰坠落,亦有星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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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淮城,缉拿衙。
乔府管家童寺正倚靠在缉拿衙大堂主位之上。
就连尚书府少爷、缉拿衙追凶使大人乔宏邈都只能坐在侧席,只因这位童管家深得兵部尚书信任,而且此人手段狠辣,出了名了六亲不认。
当然,童寺自己称这为“对事不对人”。
若说天不怕地不怕的乔宏邈,有没有怕的人,那么还真有两位。
一位,是乔宏邈的父亲,郑国兵部尚书,乔高旻。
另一位,便是此刻正“喧宾夺主”,坐在本该属于他乔宏邈主座之上的乔府管家,童寺了。
童寺在郑国有个外号,绵里藏针笑面虎。
无论与谁言语,这头笑面虎总是面带微笑,语气柔和,哪怕嘴上说着什么千刀万剐之类的言语,也要以温润如玉的语气讲述,为人处世与他的容貌举止相差甚远。
缉拿衙下人端上一壶茶,给主座之上的童寺和坐在右侧的乔宏邈各自倒上一杯茶。
下人极有眼力见,是先替童寺倒的茶。乔宏邈看在眼里,却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只是默默解开茶盖,闻香品茶。
那位远道而来的乔府管家童寺轻轻端起盖碗,将其举到与视线齐平的高度,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赞叹道“想不到在金淮城这么个疙瘩地,也能见到京城的青瓷,缉拿衙真是花了大手笔啊,小乔公子品味不错。”
此言一出,乔宏邈顿时如坐针毡,一时之间继续品茶也不是,不品茶了也不是。他轻轻将盖置于茶碗上。这批青瓷的确是他命人专程从京城花重金买来的,只不过都是临行前以乔府的金枝玉叶购置,并没有动用缉拿衙的财力。
他没想到童寺一来就给自己找茬,却也只能赶紧解释道“童管家,这青瓷茶具是我临行前购置的,只不过前几日才被人以马车送达,我可没有动用缉拿衙的银两买这些私人器具啊。”
童寺脸上笑容更盛,伸出一手虚按两下,随后瞥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缉拿衙下人,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下人心领神会,各自朝童寺与乔宏邈告辞一声,快步离去,“童管家,乔大人,奴才告辞。”
这位乔府管家目送那下人离去后,随手将手中青瓷茶碗放在身旁茶桌上,随口说道“小乔公子不必这么敏感,童某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么随便看看,再跟公子随便聊两句,瞧瞧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在尚书大人面前说公子的闲话。”
乔宏邈连连点头,感激道“是是是,如此,那便多谢童管家了······”
然而没等乔宏邈把话说完,那头笑面虎又低头随手摸了摸那张金雕玉琢的座椅,玩味笑道“要不怎么说小乔公子是人上人呢,这人上人就是比我们这些干粗活的下人懂得享受啊,瞧瞧这金玉椅,这气派的。怕是旁人见着了,还以为是从咱们那位新皇帝的金銮殿中搬出来的呢。”
乔宏邈额头滑落一粒豆大汗珠,终于从这头笑面虎的言语中听出了点言外之意,立即起身,神情肃穆道“童管家提醒的是,我不日便命手下将缉拿衙里里外外的物件换掉,重新添置。”
笑面虎童寺笑而不语,只是在那位小乔公子起身后,他也缓缓起身,双手负后,一边四下打量着有些阔绰的不像话的缉拿衙,一边朝乔宏邈走去。
在经过乔宏邈身边时,童寺斜瞥这没脑子的蠢东西一眼,伸出一手“轻轻”落在乔宏邈的肩膀上,微笑道“金淮城县令府上的物件,造价可能连您这缉拿衙十分之一都不到,您一个八品追凶使都用上这些个物件儿了,明年回京上任兵部郎中时,还不得打造个半座金銮殿出来?小乔大人在缉拿衙之外,在金淮城那些花街柳巷怎么个花天酒地,童某管不着,只是您玩归玩,闹归闹,切莫把从前那一套骄奢淫逸搬到缉拿衙来,这里还不是乔家的地盘,就算是,也不能承认。童某倒是不会在外边闲言碎语,可是······旁人会不会,就很难说了。别忘了,京城那边,可还有半个庙堂死死盯着咱们呢,小乔公子行事还需三思,莫要给他人抓到乔府的把柄才是,否则······尚书大人会很心疼的。”
乔宏邈肩头一沉,半边肩膀给童寺牢牢捏住,动弹不得。吃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此人言语虽然冷嘲热讽,但却的的确确说到了点子上,新帝上任不久,庙堂之上波云诡谲,他身为兵部尚书之子,不得不防。
已然满头大汗的乔宏邈沉声道“宏邈知错了······谢童管家提点。宏邈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
这位尚书少爷已然把姿态放得极低了。
童寺点头微笑,瞬间松手,轻轻拍了拍乔宏邈的肩膀,径直走出缉拿衙大堂,在即将脱离那位小乔公子视线之时,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栈那个剑客,你就不用派人去杀了,此事由我来处理。”
乔宏邈明显不甘心,眉头微皱,觉得此事完全无须童管家操心,“可是······”
那头笑面虎童寺,微微侧过身子,斜瞥他一眼。
后者只好闭口不言,无奈道“就依童管家的意思。”
“嗯。”童寺一步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