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说,那晚的情况吧,朕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李典对不思劣抬了抬头,他对不思劣,是不大信任的,一是因为这人并非自己安排的人选;二是此人有不同于常人的经历,他冷静起来,就像是一只沉睡的野兽;三是曾在李涠口中得知,这人是他的“玩物”,既然“玩他”,那就要准备有“被他玩”的风险。
听见皇上发话,众臣还未缓和多久的神经再次绷紧,桌前渐凉的菜都不夹了。
“你们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何时亏待过你们?!”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身子都绷直了,舞停乐缓,大堂内的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因为他们都曾说过王爷的风凉话,若是被谁检举,落入皇上的耳中,十条命都不够死。
“平身吧。”
“谢皇上恩典!”
“朕问你,你认为,刺杀者是在场的哪一位呢?”李典转过身来,问不思劣。
“呃这……”不思劣一时焦急得不知说什么,皇上发问不敢不回答,但这又难以回答,不可能随意点出一位吧。
“哈哈,给爱卿们开了个玩笑,缓解缓解气氛!~”李典大笑道,其实他在说出那句话时,就在飞速的观察他们的表现,若是有端倪之人,自然会落入他的眼中。
臣官们心中擦了擦汗,这哪里是在开玩笑,这是在讨命吧!
“刺客,是不是贝基的小黄毛?”李典皱着眉问不思劣,他一直都在怀疑贝基王室的人,李涠平时好好的,有说有笑,几十年了都这样,但这贝基的人一来,就出这码子事儿,而且他们从来都不把堂国人放眼里,偷袭这事儿肯定是他们干的!
“呃…我认为…”不思劣略微沉吟,严肃的说道“刺客不是贝基的人。”
铛——
有亲臣的觥筹掉于地面,连杯带酒铺洒一地,并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连忙求饶,但李典还是挥了挥手,被明近忠拖出了大堂。
“咕嘟……”有臣官吞了口唾沫,大堂内的氛围变得极度压抑起来。
“那么,理由,是什么?”李典眯着眼,杀气弥漫,他怎么都没想过,或许是身边的人,亦或是自己热爱的国家的老百姓,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今天我去战场回顾了一番,在现场找到了几根黑色毛发和金色毛发,所以我判断是一名堂国男人和一名精灵族的女人。”
“当时你就没看清楚是谁?你怎么那么傻!”李典骂道。
“在下的确没能看清,因为他们都穿着神厨冠军的同款斗篷。”
“傻子茜!来人,把那啥茜给朕带过来!就是轩部的那个!”李典准备地毯式搜查,既然刺客穿着槐茜卖的斗篷,那么这个槐茜都要说出个理由来。
“嗻。”
公公退下传旨,不思劣接着道“虽然我感觉,刺杀者是一位十八岁的少年,但……”
“接着说。”李典催促道,他听见岁数估测时,心中便敲定了一项数据,十八岁少年,因为戮儿也是这样说的,要知道,他俩从未对过话,甚至可以说,不思劣从来不知道戮儿的存在,后者保护在李涠身边,已经很多年了,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只有李涠知道。
“但我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带着亲王撤退时,我天上天下仿佛覆盖了一层雾蒙蒙的东西……”
“什么东西?”
“在下并不清楚,但那种东西是反常的。”
听到这里,李典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这么一点醒,自己定义得貌似的确有些草率了,之前还相信是贝基,现在又认为是少年,或许,刺杀者故意隐瞒了自身的身份。
“也就是说,最显而易见的证据,往往是刺杀者刻意留下的?”
群臣们点头,看来他们都是这样想的,敢刺杀亲王的人,没一点反侦察能力,还真的难以脱困。现在的炼丹与雕刻技术早已达到高级阶段,什么易容丸,变音玉,想要伪造证据其实很简单。
“我们不妨反过来推测。”一亲信说道,“如果刺客是贝基强者,那么他肯定实力在二品以上,值得怀疑的就是,他为何用在武器里面恰恰罕见的匕首。”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到的消息,都是他们刻意制造出来的?”
“有可能。”
李典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这种可能,也并非没有。
“启禀皇上,这是槐茜留下的信件。”公公小碎步而来,双手持了封腊肉色的信件。
“她人呢?”
“暂时还没找到。”
“我看看。”李典接来信件,她居然预判自己能找她?
打开一看,信封上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直接指证了某个人。
李典将信封撕碎,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亲臣们纷纷看向这里,他们很好奇那封信到底写的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歌姬们渐渐的停止了舞蹈,乐器也不再敲打,因为她们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很是自觉的停下。
“又停下了干什么?”李典沉声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歌姬整齐的跳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皇上一直皱着眉头沉吟,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唤来华汕,开口便问,“朕看一看还魂丹。”
华汕心中一紧,但他早在轩辕钺那里就练习过几次应付过程了。
“好。”
指间的储纳戒一划,一枚精致的如意纳丸匣出现在手中,注入自己的真气,盒子缓缓打开,一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