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药还要人伺候,怎么这么大排场”绮凰暗自腹诽。
先前绮凰躲着大魔头,是为了避嫌,如今却是为了保命。毕竟当真身暴漏后,裂开的可不仅仅是这枚指环,还包括她的小命。
而大魔头却似乎故意跟绮凰作对,人间之行后,时不时的找借口让她到东侧大殿来。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倒也不是真要你伺候,不过是想见你罢了。”长桌前,启零微微屈身而坐,目不转睛的望着手中的折文,并不将目光投向绮凰,这般随意慵懒的态度让她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
绮凰满腹疑惑,反问道“想见我?没什么事为什么想见我?”
“没事就不能想见你了吗?”启零回答的风轻云淡,相当悠然,似乎并未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不管你信不信,见不到你时,我便心绪颓然。你倒是好了,没心没肺,怎能懂我这相思之苦。”
话音刚落,绮凰的眼中众闪烁着疑惑惊讶的光芒,全身发麻,不自觉的警惕起来,毕竟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绮凰小心道“你说话一直都这般阴阳怪气吗?我怎么记得你好像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说,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启零来了兴趣,放下手中文章,抬眸笑意盈盈的注视着身侧的绮凰。
这话还真将绮凰问住了。她突然发觉,从前自己对启零的印象都是从别人嘴里得来的,彼时她对他确实没有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
这便形成了两个极端,天界之人对启零的印象,不外乎是“城府极深”、“野心勃勃”、“凭借一副上好的皮囊蛊惑人心”,无一例外,而魔界众人口中的启零,又成了“气质矜贵”、“天生帝王相”、“骁勇善战”之人。
但是,这些日子与启零相处以来,绮凰逐渐开始发现,这位传说中的大魔头,既不像天人口中这般险恶阴毒,也不似魔界众人口中这般高高在上。反倒有些幼稚、蛮横,偶然会有几分无伤大雅的狡猾腹黑。
不过,天生帝王相却是真的,绮凰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会是那个将三界搅得天翻地覆的人。这也是绮凰害怕他的原因。但是,让她觉得矛盾的是这位传说的天地魔君在很多时候,似乎并没有那么盛大的野心。
“怎么,说不出来了?”见绮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始终未曾言语,启零轻声调侃了一句。
绮凰回神,随口道“说不出来不是很正常。”
“你越是这样,我便越是在意。”
绮凰皱眉,问道“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别人觉得你是什么样的,和你本身是什么样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别人觉得你是什么样的,和你本身是什么样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启零愣住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可以不用在意别人口中的评价。
许久许久,启零的思绪被拉回,看着绮凰,沉声告白道“除了你之外,任何人的想法我都可以不在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人说话间,门口传来几声叩门声“殿下,您的药来了,需要属下给您送进去吗?”
药,想起来了,这魔头是让自己来伺候他喝药的。不过,他怎么了,为何要喝药。绮凰起了几分疑心,问道“这是什么药,我见你身强体壮的,也不像需要喝药的样子。”
“没什么,不过是昔日心疾的后遗症罢了。”启零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
绮凰闻言,嘟囔道“后遗症?没听说这病还有后遗症啊”
见绮凰这副模样,启零生怕她再追问下去,换了副语气,不怀好意道“你是没听说,也不知罪魁祸首凤凰战神知不知晓。想来她下手也真是狠,若不是本殿下运气好,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只落下个心疾。要是当日没有躲过”
说着,他时不时的朝绮凰瞥去,似乎在观察她的神色,见她逐渐低头,脸上爬上了愧疚神色,启零心中相当得意。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给你拿药去。”绮凰面色羞红,恨不得转身就走,却又怕露馅,只得寻了个借口转身背向启零。
启零也不戳穿她,只双手环胸而坐,相当嚣张的看着朝门口大步而去的绮凰。
绮凰低头开门,只见那送药之人正是夜焕,也未曾多心,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送到启零面前的桌上。
“你知不知道怎么才算伺候?”启零看了看桌上药碗,又看了看绮凰,茫然发问。
绮凰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再三确认道“什么意思,要我喂?”
启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你想的倒挺美。快喝了,喝完我还要回去呢,这东西二侧离得那么远,我平日里下了学堂还要跑来伺候您,接着还要跑回去,太累了。”对于此事,绮凰似乎有一肚子火气。
启零却将重点错开,只道“你说的有道理。要不然干脆这学堂你也别去了,就留在我这东侧当个随身侍女吧,先生教的东西我都会教你,也省得你来回奔波,如何?”
“如何?当然不好!”绮凰想都没有便拒绝了此事,让她当随身侍女,这不是变相取她性命吗。且不论那群魔界的小姑娘会作何想法,光是指环一事,便足以让她日日提心吊胆。
启零似乎早便料到了她会是这般反应,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闷声将桌上的汤药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绮凰只听见一声清冷明朗的碎裂之声,她回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