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堂内来了一位特别的女子。
除绮凰外,能在魔殿学堂研习之人,各个身份尊贵,地位不凡,几乎都来自赫赫有名的魔界世家。可以这么说,这学堂内的学生背后的势力,几乎撑起了半个魔界。
绮凰是作为天界使臣来到魔界的,自然也便有进入学堂的资格。
而今日来的这小姑娘,似乎并没有什么势力傍身。
她生的清丽秀雅,神情怯怯,虽颇有几分小家碧玉之味,但在这美女如云的魔界,这样的容貌属实是普通了些。
自进门起,学堂内的众人便对她来了兴趣。
先生开门见山,介绍道“这位新来的姑娘叫阳春,真身乃是白兰山上一株刚成人身的仙草。前些日子,尚桉公子与阳春偶然相遇,便将她送入魔殿研习。阳春姑娘毕竟是尚桉公子的友人,诸位可千万不要唐突了她。”
这么说,就是这小姑娘无权无势咯?
“原来就是根草啊……”人群中不知是谁鄙夷的接了句嘴。一时间,唏嘘声越发的刺耳。
虽说她是尚桉安排进来的,但在这种情况下,绮凰突然开始有些担忧她日后处境了。
“大家好,我叫阳春,这名字也是尚桉公子赐给我的,我在白兰山刚修成人形,孤苦无依,是尚桉公子发现了我,把我带离了那片冰天雪地,他是我的大恩人。大家都是尚桉公子的同窗好友,就是阳春的恩人!”
那位叫阳春的小仙草似乎因为方才成人,言行举止总是怯生生的,目光躲闪,毫无底气,一来便将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绮凰知道,她往后的日子大概是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有人阴阳怪气的接嘴“尚桉公子也真是,什么人都往魔殿带。”
“你别这么说,尚桉公子毕竟心善。许是见她可怜,一是心生怜悯罢了。”
“那也不看看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
言语中恶意满满,羞的阳春脸一阵红一阵白,始终不敢抬起脸来,只尴尬的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先生也是趋炎附势之人,只随意指了个角落让阳春过去坐下。
虽说阳春是尚桉的人,但他接济之人何其之多,又哪指阳春一人,况且,他来课堂的次数也少,自然是无暇顾及。为了一个尚桉未必放在心上的小姑娘得罪整个学堂,这样的事先生是做不出来的。
阳春现在所经历的事,绮凰再熟悉不过,想来那日她初到魔界时,情况又好到哪去呢?
阳春乖巧的有些不起眼,入座后便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众人也便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了。
倒是令裳,似乎对这小姑娘有几分兴趣,她朝绮凰低声道出心中疑惑“白兰山距此地甚远,且常年冰雪覆盖,寒冷至极,方圆万里了无人迹,尚桉怎么会去那里,况且阳春姑娘也并不曾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尚桉又为什么要将她带回魔殿?”
绮凰不以为意,只觉得令裳有些敏感了,轻率道“尚桉行踪不定,有时候连大魔头都不甚了解,谁知他怎会一兴起去了白兰山呢。至于阳春姑娘,虽说修为浅薄,但身上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气,他将她带来,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关于灵气这点,令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过既然绮凰这么说,那么也许尚桉确实是有自己的用意吧。
如此想来,令裳也不再纠缠此事,只回了一句“你说的有道理。”
绮凰早就料到阳春初来乍到,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只是,见今日这样子,她的性子似乎有几分软弱顺迎,这让绮凰隐隐有几分担忧。
想当时她何其硬气,照样被欺侮的不轻。如今这丫头就是个软柿子,若真碰上了这事,只怕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果然,课后,一众贵族子弟将阳春围在中间。只见她面色窘迫不安,一直低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而那为首的邵坤以一种极其张扬的姿势坐在案桌之上,嘴边叼着一草根,隔岸观火,似乎还有几分戏谑。
平心而论,绮凰本是不想管这档子事的,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本就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为别人出头。况且,她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而令裳从不喜欢多管闲事,自然也选择视而不见。虽有些冷漠,但对她而言,这是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
“小仙草,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啊?尚桉很fēng_liú嘛,又拐来一个纯情少女。”一男子调侃。
阳春臊的红了脸,又一人戏谑接话“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讨她回家做老婆?”
“去,这么丑,我才不要。你喜欢你娶回家。”那男子慌忙反驳。
“我可无福消受,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嘛,跟你配正正好啊。”
又一女子接话“尚桉公子几时换了口味,竟喜欢上了这种类型。眼光怎么越来越短浅了。”
随即传来一阵喧哗调笑之声,唯有阳春脸色发烫,眼眶发红,显得格格不入。
以人容貌说事,甚至恶言诋毁,着实猥琐。况且其实阳春的容貌生的并不丑陋,只是有几分普通罢了。这般侮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当二人准备就此离去时,绮凰终是受不住内心煎熬,停下脚步,面色凝重,朝令裳道“你先走吧。”
“你?……”令裳愣了愣,望向她坚毅的双目,自然是知晓了她想干什么,一时竟也不愿就此离去了。
眼见着绮凰换了方向,步步朝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