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铭的话一字一句落在耳里,白旭茗不自觉地蹙紧眉头。
“席先生好大的胸怀。”
“你巴巴往别人老婆跟前贴,你觉得合适么?”
白旭茗勾唇一笑,看向席铭的眼底波涛汹涌。
两人之间说话总是夹枪带炮,任谁都听的出来这两人不对头。
一旁的席晨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白旭茗身上转了转,从他们俩的只言片语中他能听出这个白旭茗对妈妈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感情。
席晨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席铭,不知在计划着什么。
唇瓣微抿,走到白旭茗身侧,道:“白叔叔,要不要喝茶?”
白旭茗微微讶异的看着席晨。
席铭眼色微沉,正想开口阻止,却见席晨已经倒上茶水递给白旭茗了。
“这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红茶,您喝喝看。”
白旭茗接过他递来的茶,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席晨,这孩子年纪轻轻,可他却懂得察言观色。
不得不说是个好苗子。
“您一个人过来的吗?”
“嗯。”白旭茗放下茶杯,挑眉看着他,“想不想跟白叔叔去那边玩玩?”
说话间,他食指朝不远处的莲花山庄点了点。
席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平静,委婉拒绝了白旭茗的‘好意’,“您一会回家的时候我送您吧?”
噗!
席铭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儿子。
席晨目光掠过他的脸庞,淡淡抽出纸巾递给他,干笑道:“怎么了?您喝点水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尴尬擦干净嘴角的水渍,席铭垂眸时闪过一抹笑意。
白旭茗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动,似乎发现了什么,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他看着席晨那张稚嫩的小脸,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席晨也一样,对白旭茗各种贴心讨好。
须臾,白旭茗接了通电话准备离开,席晨见状连忙走到他身侧搀扶着人,“白叔叔,我扶着您离开。”
垂眸睨了眼他的小手,白旭茗笑了笑,“不用了,没几步路。”
“那……”席晨略想了下,道:“你有时间我能过去看看你吗?”
“当然可以了。”
白旭茗含笑揉揉他的脑袋,杵着拐杖艰难走出小院。
眼看着白旭茗离开,席铭身子懒懒靠在椅子上,“可以啊,不愧是我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利用人了。”
“什么?”席晨装糊涂,懵懂的看着席铭,“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呵。”
男人唇角一掀,露出一抹抵达眼底的笑。
他的笑让席晨打了个寒颤。
内心却十分讶异,不得不说他这个老爸智商的确过人。
十天后。
林染终于将汉服元素的精髓学到底了,她望着自己做好的成衣,重重舒了口气。
“别得意。”钟老望着林染那脸,再度泼了冷水,“别忘记我交代你的话。”
“知道了。”
林染无奈翻了个白眼。
这老头,秉性真是拗的不行。
望着林染制作好的成衣,钟老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难以掩盖,他握紧拐杖,薄唇紧紧抿成一道线,“其实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手艺,照理来说是不能传给外人的。”
他语气难掩沧桑,落在耳膜带着浓浓地犹虑,林染不由惊讶的看向他,“那您怎么还……”
“我这人讲究眼缘,你合我的眼缘。”
“就这么简单?”林染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怎么觉得这话没有一点点的可信度呢。
听出她话里的质疑,钟老不悦的敲了敲地面,“当然,我还有一个要求。”
“您说。”
“我把手艺擅自传给你,你得陪我给一个人上一柱香。”
“上香?”林染吃惊,“谁?”
钟老偏头深深看了眼她,语气略沉,“这你就别多问了。”
他不肯多说,林染只好跟着照做。
钟老领着她来到山庄后的一个祠堂,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林染看到祠堂中有人念经,有人打扫卫生,各自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手中的活。
她深深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
钟老脸色深沉地取过三支香点燃,交到林染手中,吩咐道:“跪下。”
也不晓得出于什么原因,林染听话的跪下。
她清楚的看到正中央的牌子上写着一个白字。
白城,白旭茗,白?
她心底疑惑,却见钟老跪在她身侧烧纸钱,语气幽幽传进林染耳里,“您看到了吗?这个姑娘和当年的小姐长的有多像啊,她回来看您来了,小姐原谅您了,您在底下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别在自责自己的不是了。”
林染听的一头雾水,满眼疑惑的望着钟老。
听见钟老说的那位小姐,她思绪不自觉的飘远。
从小到大身边人都说她长的像父亲,可事实上她其实更多是随了母亲,当年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却不想一场幼年的变故让她失去所有……
往事涌上心头,林染的眼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她红唇微抿,看向那个牌子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起来。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牌子她有种浓浓地亲切感。
“钟老先生。”
林染搀扶着他起身,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问道:“您口中的那位小姐,与我是否有什么关系?”
钟老惊讶的看着她。
“是不是?”林染急迫的想知道,不住再次催促,“您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