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听到这话,已经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有开心也有苦涩,觉得自己大悲大喜。
她的眼泪刷刷落下,打湿了衣衫。
男人抬手帮她擦拭眼泪,她看着他的手,猛然想起他受伤的手指,顿时回过神来:“叔叔,你的手!”
他的右手一只没有抬起过,肿拧D窍恃都渗透衣料,一滴滴的坠落下来。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可是她刚才情绪激动根本没有注意到。
他失血过多,面色都有些苍白,看着她心惊胆战。
她急忙叫司机上车,赶紧前往医院。
即便席铭再三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但是林染却还是担心无比。
一路赶到了医院,林染就像是小大人一般,领着席铭去做检查。
他觉得没必要,最后林染都有些生气了,直接改为了命令的口吻。
让他乖乖听医生的话,该打针就打针,该缝合就缝合,不许翻浪,也不许嚷嚷着回家。
席铭看着林染一副管家婆的样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全程都没有反抗,真的乖乖听话。
这一幕让所有人看着都心惊。
什么时候,位高权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温顺的像是忠犬男人一般,对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言听计从?
而且,男人没有丝毫怨言,一脸享受无比的表情,眼底藏着笑意,温柔怜惜的落在林染身上。
“医生,他有没有事啊,以后右手还能正常使用吗?人流了那么多血,回去可以用猪肝补血吗?伤口不能见水吧,下次什么时候拆线呢?”
“小姑娘,你一下子问我这个多,我该如何回答你呢?”
老医生愁眉不展的说道,很是为难。
“那你一个个回答我好啦。”
“席先生的手伤不严重,虎口有割破,已经消毒缝合了。这段时间手不能用力,开车也最好不要。不能碰水,吃东西需要忌口。拆线半个月后就可以了,所以请放心好了。”
“这样啊,那谢谢医生了!”
林染诚挚的说道。
席铭处理完伤口,林染也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医生说伤口并无大碍,不需要住院,她肯定要他留下观察的。
席铭让杨剑找到了六叔,付华这个混蛋竟然根本没有管六叔的生死,丢在了酒吧外面的垃圾堆里。
好在席铭多留了个心眼,让六叔得到了及时的医治。
她通知了六叔的家人,给了一笔抚恤金,忙的焦头烂额。
席铭送她回去,结果到了她的住处却不肯走了。
“我手上有伤,不能碰水,洗澡很麻烦,需要你帮我。”
“席铭,你根本就是耍流氓!”
“嗯,我就是耍流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帮我洗澡了,不是吗?”
席铭勾起唇角,笑的坏心。
林染瞬间面红耳赤,怒道:“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我手疼……”
席铭吐出了三个字,林染瞬间缴械投降。
她一颗心瞬间软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只好乖乖让路,让席铭进屋。
她和席铭已经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再次独处显得气氛怪怪的。
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让她觉得席铭很陌生也很可怕,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死心塌地的信任着他,反而静下心来的时候,有着一些畏惧。
原来,她看到的席铭并不是他的全部。
他也会凌厉可怕,大杀四方。
他也会无情冷漠,狠心拒绝她。
原来,叔叔对自己也有可怕的面目。
她洗完澡,就帮席铭弄水洗澡。
席铭换了衣服,下半身裹着浴巾,她看到了他腿上的伤口。
一个很大的伤疤,伤口还是粉红色的,虽然长出了新肉,但并没有完全愈合,看着怪吓人的。
他足足休养了大半个月,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是疼痛却是真实的。
看着伤口,她的心都狠狠颤抖着。
他进入浴缸,隔着一道浴帘。
林染软乎乎的小手正抓着毛巾,帮他洗澡。
“疼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伤而已,况且医生都说了,并无大碍,不要用力就好了。”
“我是问你的腿。”
“还好。”
他只回答了两个字。
还好……
那么大的伤口,足足有她的拳头大小,皮肤都换了一块新的,他竟然说还好?
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不痛不痒一般。
林染的眼眶湿润起来,不敢发出声音,怕他发觉。
只是小手慢慢收紧,指甲戳着掌心,有些疼痛。
她默不作声,喉头哽咽。
帘子里面传来男人淡然沙哑的声音:“当时我踩中了地雷,不足以致命,但是却也不会让我好过。再加上悬梁塌了下来,我真的担心我会变成残疾人。但好在宋毅成够良心,在关键时候帮我挡了一下,让我顺利逃脱。所以,我还能站着回来看你。”
“这并不是致命的危险,所以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你也不需要自责。倒是你……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救陆语淳?”
“因为……她是叔叔想要救的人。五年前,叔叔无能为力。五年后,我要帮叔叔完成这个心愿。而且……那个时候都打算和叔叔离婚了,想着我在京都无依无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都没有家了。可语淳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