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景音现在的神情与模样,同样凝重可怕的吓人。
“唉,你还好吧。”
郑大山察觉到了白景音的不对劲,又胳膊肘撞了撞他,关心道。
“我是没事。”
白景音深呼吸了一口,压下心中恨不得转身将那八字胡千刀万剐的心思,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但这个病人看样子情况很是不好,不能再耽误了,还是快点替他诊治吧。”
卸下身上的药箱交给郑大山,催促道。
郑大山点头,掀开被子,先替邵靖易把了把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病人是不是身上有伤,而你们私下处理过。”
“没错,还涂了船夫给的药,说的偏方,能止血的。”
“药岂是能乱用的。”
郑大山皱着眉头,带着怪责的语气道,
解开了他衣服的带子后,
果不其然,
与白景音猜想的一般,邵靖易身上歪七九八的缠着纱布,随意敷衍的绑着,很多处都渗出血来,还隐隐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与奇怪的药味混杂在一起。
“怎么会伤的这般相像。”
他喃喃道,不由想到了家里的少爷元宝,身上也是这样的伤痕。
并且这样的伤痕,绝对不像他们告诉的那样,是简单的溺水导致的。
但不寻常的气氛让郑大山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忽略心中的重重疑惑,朝八字胡与胖女人回道
“病人应当是掉入水中溺水受惊又风寒入体,再加上身上的那些伤口处理不当,感染发了炎症,所以才会高烧不退。幸亏你们到底还是请了大夫,若再拖几日,只怕就病入膏肓回天无力了。”
“还好,还好赶得及。”
那胖女人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我得先清理他身上的淤伤,纱布药都有,需要你们打一盆热水来。”
“好,我去。”
八字胡这个时候倒是很配合,干脆利落的拿过铜盆往外走,看样子也是不想邵靖易出事。不一会,就端来一盆冒着热气,才烧好的热水。
白景音打开门窗,让空气流动起来,
船舱里的异味散去不少,也没有之前那般的闷湿。
坐在床边,一点点的解开纱布,很多处都与皮肉黏在一起,得沾湿了才能时的下来。
不知道昏迷中的邵靖易能不能感觉到疼,可每次的撕扯,白景音都会把心揪起,回想到当初将邵靖易从丞相府的地牢中救回来时也是这样的狼狈,
可怜的邵靖易,
怎么每次最倒霉的受伤最重的都是他呢,
难道她真是他的克星?
白景音忽然就开始怪责自己。
随着伤口的裸露,腐烂的味道用重新加重,
胖女人捂住鼻子,皱着眉头,嫌弃的站到门外不肯靠近。
但白景音现在担心和心疼胜过一切,离得最近,但就像是全然闻不到一般,
她接过郑大山手里拧好的巾帕,
“还是我来吧。”大夏中文网
而后一点点的,帮邵靖易擦拭着伤口附近沾到的已经凝固的污血,再将狼牙草支撑的深绿色药膏轻轻的涂在伤口处,
都涂完后,她让位置给郑大山,由他来重新用纱布包扎好。
“现在镇里的药铺都没有开门,没办法抓药,好在我随身带着制成的丸药,喂他服下可先退烧。再写个方子,一会你们照此方抓药煎来服用,一日三次,方可痊愈。”
包扎完后,郑大山又拿起桌上的纸笔,到底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药方也是写的得心应手。
“多谢大夫了。”
八字胡正要接过药方,但却在要拿到之后被白景音一把截了去,
“你要做什么。”他拔高声调。
白景音拿在手里端详了端详,咂舌道“这些药材我们家里都有啊,何必要去药铺再抓,依我看,还不如带他回去,慢慢诊治的好。”
“慢慢?这可不行,时辰可不能耽误了。”
胖女人想都不想的否决,
“不用劳烦了,二人留下药方便可以走了,剩下的我们会自己看着办。”八字胡皱着眉头,伸出手朝白景音讨要药方。
“可是此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只怕还走不得呢。”
白景音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那二人,唇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你不就是想说银子的事吗。”
胖女人拿帕子闪着风,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朝那八字胡道“也值得绕这些个弯子,马老大,就按三倍诊金给了他们,反正我们也不差这些。”
马老大看了白景音一眼,
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拿了就快点走。”
“自然。”
见白景音爽快的答应,他才放心的将银子递过去。但没想到的事,电光火石之间,自己胳膊与肩膀传来一阵剧痛,还不等反应过来,就又被这女子一招反手擒拿牢牢的扣押在桌上,动弹不得。
那个胖女人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呆住,一时间连惊叫也忘记了。在反应过来后,却被白景音空出来的手‘哒、哒’两下封住穴道,不能动弹,不能出声。
只剩下一双瞪大的眼睛,
满是恐惧。
“这——”郑大山也是一惊。
“大山哥你不用担心,全当看一场戏,放轻松些。”
说是放轻松,
但在场的除了白景音之外,
没有一个能轻松的起来。
“你想干什么,钱也给了,还想如何!”